(' 两间调解室离的很近,不到十米的间隔距离,前辈警员的手已经搭上另一间调解室的把手。
“你情绪不好,等会处理完这三个人,你不要负责问话了。”
调解室门后震天响,鸡飞狗跳,门板一晃一晃。
前辈警员一手准备推门,一手握紧腰间的手铐,言简意赅,趁这个空当稍微多提点两句。
“我认识那个孩子……三年前的案子,就是我经手办的。你不用担心。”
语毕,他蓦然推开调解室门,利剑一般冲向再次混战的司家三口。
“所有人停止动作!!抱头趴下!!”
“不许动!!!”
“我真不敢动,我靠,伯伯活到这个岁数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唰唰唰,我眼睛都没回神呢,警官就掏出手铐把你叔婶堂哥给拷起来了!挨个拷在椅子边反手蹲下,不让站着或者坐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演电影!”
邻居大叔长吁短叹,瘫在调解二室的塑料折叠椅上,四肢齐齐上阵比划,力图向游司梵还原片刻前的精彩场面。
他手臂和脸颈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或轻或重,身上那件老头汗衫已经皱的不能看,好像刚从战场下来,比咸菜还埋汰。
游司梵很不好意思,从小挎包拿出创可贴递过去。
“伯伯,您是好心来帮忙的,这真是……对不起,让您受罪了。”他解释道,“我没带药品,您先将就一下,医药费的话我转您?”
“哎!你这是做什么?”
邻居大叔板起脸,把游司梵那个精心裁剪的创可贴推开。
“伯伯我要是受了你这些,那就成什么了?不就成和你那两个伥鬼叔婶一样的恶心玩意儿了?拿回去,拿回去!伯伯不能拿你的钱和东西!就算是要赔钱,也得是你叔婶和他们的糟心儿子赔!和你没关系。”
“就是!”
会议桌另一侧,负责文书记录的眼镜警员义愤填膺,很是赞同地应和,看向邻居大叔的眼神充满赞许。
“……”
前辈警员面无表情,抬手就给眼镜警员的后脑勺一下,让他收收声,别再乱说话。
眼镜警员瞬间委屈地看着自己的前辈,却敢怒不敢言,唯唯诺诺,又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继续敲字。
“…………”
前辈警员看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话至嘴边,又硬生生憋回去,转成一句没有感情的例行问话。
“游司梵,男,18岁。是你拨打的报警电话,是吗?”
“是。”游司梵点头。
“互殴对象是你的叔叔婶婶和堂哥,”前辈警员停顿一下,“因为他们抗拒警员执法,并意图袭警,现以寻衅滋事罪收押,所以原本的问话也要稍作更改,咱们做个笔录,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