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司梵扮可怜,故意可怜兮兮地噘嘴,耍赖。
“我看这里也挺好的,哥哥,露营也没规定说非得上到山顶吧……”他底气明显不足。
秋日红枫似火,闻濯一人背着登山包,帐篷、酒精炉、围炉煮茶用的炊具和替换衣物,鼓鼓囊囊一大包,都由他独自负重。
游司梵只需要自己执一根登山杖,但他半小时前觉得重,也已一并甩给闻濯,两手空空甚也不拿了。
闻濯看着游司梵,不言不语,除却胸腔起伏速度比寻常快些,全然看不出来负重登山的痕迹。
如履平地。
游司梵:“……”
游司梵撇嘴,泄气一般,晃晃悠悠站起身:“好吧,好吧,我继续往上爬就是了……”
“不用。”闻濯却解下背包,把登山包往胸前背,“宝宝,过来。”
“你累的话,这段路我背你。”
‘这段路’。
闻濯嘴上说是只背一程,但登山后半段,游司梵是全程伏在闻濯宽阔的肩背上,不颠不簸,览遍群山红枫。
青年肌群结实,轮廓分明而有力。
游司梵感受那鼓动的筋脉按着韵律收缩,恍惚间,舒服的几乎要睡过去。
闻濯唇角微微勾起。
这个平凡瞬间,好像很远又很长。
他们登山赏红叶,野餐,露营。玩桌游。玩剧本杀。
深秋真正降临时,游司梵一时兴起,还在露台架起烧烤炉,要居家烧烤。
闻濯帮着他把家里通风的窗尽数打开,花费三小时备菜,又花费两小时烤熟。
烧烤两小时,用餐十分钟。
黑猫被肉味儿馋出狗叫,“喵汪喵汪嗷”地大喊,上蹿下跳,和游司梵抢五花肉吃。
游司梵趁闻濯不注意,试图拿一块没沾调料的肉片给猫尝尝,结果被一眼识破,不仅猫没得吃,连他也不许吃了。
闻濯强制游司梵歇够半小时,铁面无私,拎着蔫巴巴的少年去打拳。
美其名曰消食。
“……”
游司梵好崩溃,照着闻濯的教导,狠狠挥出一拳。
砰!
戴着拳击手套的拳头砸上沙袋。
然而沙袋一动不动,人倒是率先崩溃。
“不要了!哥哥!我不要了!”游司梵想哭,觉得那一拳打出去,沙袋毫发无伤,他反而全身上下哪里都疼,“我打不动了,呜呜呜呜!”
阳光碎片落在他清秀的鼻尖,那一小块光斑跃动着,如同一方四边形,不甚规整,分割明与暗的边界,恰好映衬少年委屈的杏眸。
他很可怜地凝望闻濯。
有狡黠,也有故意装出来的试探。
往后的很长年岁里,闻濯还在很多不同时刻,见过游司梵这种极其惹人怜爱的神情。
他与游司梵在书房那张宽大的木桌相对而坐,一道赶ddl;
深秋的黑夜,闻濯等在教学楼下,等游司梵结束晚课,接他回家;
他们一起去学校图书馆看文献,一起自习,一起赶早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