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撕裂任何生物,尾鳍甚至坚硬得能击碎石壁,体质也比任何野兽都要强悍。 在祀寂生发现自己是鲛人起,知道自己是正常人之间的异类起,为了不伤害别人,他一直都在做疏远人群的异类。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因为鲛人体质,做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而这种没有经历过任何人类社会熏陶,没有道德意识,在落后的边缘星野蛮长大的鲛人,比起救人,杀人才是对方会做的事。 甚至,同类相食。 祀寂生面无表情地向对方伸出了自己的手,灯希一把攥住银尾的小臂。 灯希心里雀跃,总算抓到了! 意外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熟悉的力度,熟悉的拖拽,熟悉的惊魂未定。 灯希被吓得攥紧了手中的红色药草,因为用力过度,红色的药汁被挤了出来,渐渐与海水相融。 人鱼作为大海里算弱小的物种,一直对危机感异常灵敏,只有极少数会出现意外。 在灯希游过来时,银尾没有动,保持着虚弱疲惫的状态,直到灯希触碰到他,银尾才霎时出手。 灯希甚至没看清银尾怎么动作的,就被暴力地禁锢住所有动作,背靠着冰冷的身躯,脖颈处用力地掐了一只大手。 绝对的碾压。 红色药草霎时四散在海水中,红色汁水的扩散范围愈发地大。 灯希双手扒拉掐他的手臂,想挣脱开来。 但人鱼的力气实在太小了,他的挣扎根本没有一点用。 窒息与疼痛一齐袭来,灯希眼前发黑,两鳃疯狂翕动,身体自动为主人疯狂汲取海水中的氧气,灯希突地打了个寒栗,后知后觉自己耳后的鳃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抚摸着。 那一瞬间,灯希能感觉到银尾想活生生拔了他的腮。 绯红色的药汁在海底像烟雾一般如梦如幻,人鱼族生存至今用来疗伤的圣宝,触碰到伤口的一瞬就消除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温和、清凉,洗净疲惫。 掐住灯希脖颈的手微微一顿。 祀寂生看向从蓝尾鲛人手中四散开来的红色药草,掐人的劲儿微微一松。 灯希终于得到喘息的空间,缓不过几秒,低头狠狠一口咬在银尾的虎口上。 刺痛让祀寂生的手再次收紧,让灯希不得不松口抬起了头,他垂眼看向虎口上的伤口,眼神出现了几分古怪。 一个很完整的月牙印,细微的伤口冒出了稀少得可怜的血丝,要是一不注意,眨眼就能愈合。 鲛人这种残忍的生物,愤恨之下的一口,祀寂生敢保证,他半只手掌都会被咬下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小孩子打闹一般。 银眸的凶意下意识散掉,竖瞳也不再因为疼痛和警惕保持着,而是恢复了正常人的双眼。 祀寂生微眯起眸,打量起他的猎物。 因为窒息与疼痛,清澈的蓝眸沾上几分水意,眼尾洇出了粉红,害怕地绷紧了一张小脸,动都不敢动一下,却暗暗磨着牙。 他的猎物好像根本不像他想象中的强大,而是瘦弱、胆小。 祀寂生神色不明,这是什么品种的鲛人?没有锋利的爪牙,像一个精致脆弱的瓷器。 第3章 掐脖子 灯希不知道银尾为什么突然停下了手,但威胁生命的疼痛让灯希一时失去了理智,怒火冲冲地狠狠咬了银尾一口。 咬完后才后知后觉自己勇敢过了。 灯希动都不敢动,察觉到身后不带感情的注视,开始胡思乱想。 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了。 还是饿着肚子离开的。 能不能先给他吃一条鱼?一条就好了。 灯希垂头丧气,该怎么办才好。 突地,先前四散在海水中的一片红色药草被水流牵动着飘到灯希的眼前。 灯希眼睛一亮,有了! 祀寂生还在思考时,耳边响起一道弱弱的嗓音,“我可以带你去找这些红色水草。” 这不是祀寂生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语言,先前在海面上他没有分神去听,但在海底的一片寂静中,极其空灵的旋律传入耳中,被无限放大,它悦耳动听得像一首歌。 这首歌好像自带某种魔力,祀寂生眼中的杀气缓缓消散。 灯希:“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ē?n??????Ⅱ????????????则?为?屾?寨?站?点 当然能听得懂。网?阯?f?a?布?Y?e?ⅰ?f?????é?n??????????5???????m 这是很古怪的一种感觉,陌生的语言传入耳后,自动在心中转译。 祀寂生归结为这是他们同族的原因。 他启了启唇,喉结艰涩地滚动,怔了怔,又闭上嘴一言不发。 身后过于安静的银尾让灯希的心七上八下,他暗暗抿了抿唇,声音变得更小也更软了:“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身后依旧毫无动静,脖颈处是随时可以置他于死地的大手,因为距离过近鼻尖愈发黏稠的血腥味,还有来自于银尾,时时刻刻都刺激着灯希人鱼雷达的强烈危机感。 灯希深吸了一口气,薄入蝶翼的耳腮轻轻扇了下翅膀,触碰到银尾冰冷的指尖,又轻轻地颤了颤。 “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有理智的生物。”灯希的声音很轻,“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我可能是你唯一的族人。” 因为害怕,灯希的嗓音有些发抖,可咬字却很清晰,带着某种说不出意味地决绝,一点也不慌乱,“你现在受了很重的伤,如果没有我帮忙,你一定活不下去的。” 但又十分地诡异,它好像近在咫尺,在耳边喃喃诉说,又好像从格外遥远的深处传来,空灵旷远,特殊的韵律使其每一句都不可抗拒地直击心灵。 “请你相信我。” “我唯一的族人。” 祀寂生的银眸涣散一瞬,又极其快速地重新凝聚起来,他再次看向被禁锢在怀里的蓝尾鲛人。 一寸一寸地从精致的眉眼缓缓往下扫去,到已经被抿得嫩红的双唇,再往下,是被他的手牢牢按住的白皙脖颈。 祀寂生盯了这里很久。 有如实质的目光就好像银尾冰冷的指尖,在他的面上极为缓慢地一点点抚摸下去。 灯希眨眨眼、吞个口水都不敢了。 在心里恶狠狠地说,看就看!有本事上手啊。 心中话音未落,灯希的喉结就被轻轻碾了碾,力度不大,却冻得灯希全身打了个颤。 触碰还在继续,体温低到近乎死物的指腹绕着那个小巧伶仃、突出来的一点打了个转,而后,跟之前很轻的力道不同,甚至完全相反,它被对方极为恶劣地狠狠按了按。 疼痛、反胃,甚至窒息,都在以不容忽视地强烈姿态告诉灯希,对方已经看透了他玩的小花招。 糟了,对方也是人鱼,当然知道人鱼的声音可以干扰神智,灯希被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但灯希却等来了肩上一股重力。 好重。 灯希被压得往前踉跄地游了一尾鳍。 银尾看似因为体力过支,支撑不住地倒在了灯希身上,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