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剪布块比剪纸听上去简单。
这天晚上,蒲因霸占了书案,将买来的软布铺满,挑挑拣拣,跟着视频学习。小婴儿的衣服其实不难,基本都是一片式的,方便穿脱,而且扣子线头越少,对婴儿的皮肤摩擦越少。
唯一难的是袖子和领口,蒲因第一次将领口剪大了,第二次是袖子一长一短,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他第三次就做成功了,跟买来的小衣服放在一起一比,大小差不多。
蒲因还学着用起了针线,虽然针脚不够细密,但足够了。
他做这些的时候,商什外就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看着,没有欣赏他那堆剪纸,也没有阅读让蒲因头大的论文,就那么盯着他看。
蒲因放下小衣服,抿着唇:
“老公,你可能穿不上……”
商什外便淡淡笑了,但也没有说话,蒲因想了想,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竟然拥有“裁缝”技能,没准将来能当个小裁缝呢,现在可以拿男人练手呢。
“老公,我给你缝个小裤衩吧。”
男人这次没有再沉默,眼尾还是缀着笑意,撑着额角,懒洋洋纠正他:
“大。”
大什么?蒲因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教授跟有病似的。
“说你爱我,我就给你缝大裤衩!”
教授大,小蒲公英知道的,刻意将“大”的读音说得很重。
教授在后面颇有些乐不可支的样子,淡淡的死感消失,周身愉悦,说我爱你。
蒲因便挺着肚子,拿着布料弯下腰在教授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比到最后,他自己有点气息不稳,但他才跟教授耳鬓厮磨没多久,为了崽崽着想短时期内不能再做什么,便气咻咻地用一条红色的布给商什外打了个蝴蝶结。
后来那个蝴蝶结被男人褪下去,戴到蒲因手腕,竟然松垮垮,商什外笑笑:
“手腕太细了,还得多吃点。”
蒲因没法回击,他的手腕竟然比商什外细,这是不争的事实,最后那个蝴蝶结被蒲因改小了,缝在教授的大裤衩上。
蒲因还觉得教授耐力强来着,没想到第二天就感受到了商什外因为欲求不满的“报复”。
“报复”是蒲因猜的,因为哪有人会用期末考试欺负挺着肚子的小孕夫呢。
蒲因就读的那所学校是六月底期末考试,还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蒲因每天跟着大家复习,也说不上是复习,他只认字、写小作文,不需要做卷子,不过是跟着灌灌耳音。
等这一波六年级毕业,蒲因将会被男人安排进一个培训班,集中攻读初中、高中的语文和生活常识,一对一教学,所以小学期末考什么的,蒲因压根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教授要亲自出卷子,亲自监考。
“我要生崽崽,没时间复习考试!”
小蒲公英如是反驳,但教授更有理:
“不耽误。而且我跟你说过的,不要把自己当作生育机器,我没有要求你生。”
蒲因便说不出话来了。
教授的这份“好意”他其实还不太明白,但商什外每次说这种话,都是不容置喙的样子,蒲因便没法跟他对着干。就当是教授配合他生崽崽的回馈吧,他也配合教授学习。
连续两天晚上,蒲因在教授的监督下,很乖很认真地复习,自觉能考一百分。
学累了,趁商什外去厨房给他热牛奶,蒲因拿过男人手机,很大方地给自己转了个1314的红包,这个数字的寓意也是从网上学来的,蒲因又拿着自己手机点击接收,很开心,算作自己给自己的鼓励,毕竟学习对蒲公英来说很不容易呢。
滴,有人发了条消息,蒲因不是故意要看的,都要息屏了……他不小心扫到,却顿时愣住。
消息是商什外的母亲,喻览发的。
——明天回趟家,相亲。
蒲因盯着那个备注为“母亲”的聊天框,短短七个字他都认得,尤其是“相亲”,可他像不懂似的,看了许久。
商什外不是他老公吗,还要去相亲给别人当老公?
怎么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商什外太招人了。
小蒲公英醋得要命,心下有个主意,用自己手机给魏邗打了个电话,他一边等待接通,一边出去找商什外。
魏大夫接了,问他什么事?
蒲因没话找话,抠着商什外递给他的牛奶杯: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吗?”
“……”
魏大夫让他有屁快放,蒲因“哦”了声,余光里看见商什外给他端出来一盘什锦菜,他坐过去。
电话那头极为莫名且暴躁地催促,蒲因才道:
“有点想你了呀魏大夫,想跟你聊聊天呢,或者可以聊一和爱有关的事情,你怎么看?”
“……?”
魏邗低低骂了句“有病”,挂了电话。
蒲因撇了撇嘴,他这么优秀的男人就不相信还找不到其他男人了,有空得多去交点朋友,放下手机,发现商什外一直看着他,蒲因心里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