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稚我们要发财了吗?”
邓稚探过头,看了下他一百零八个粉丝的主页,没理他。
蒲因对钱从来都没什么概念,但谁不想发财呢。晚上他回家后,跟商什外讲了这件事,问他等自己发财了会想要什么礼物。
商什外竟还真的想了想:
“把老头乐换了吧。”
蒲因抿了抿唇,让他再换一个想要的礼物。
商什外就说没有了。
蒲因预想中商什外会问他为什么非让他坚持开老头乐,蒲因连下一句要说“因为你坐在里面显得很性感”都想好了,可是商什外没有问。
准确来说,商什外对他奇奇怪怪的言谈举止从来不会发问,只是一味接受。
反过来,商什外对他更是没有什么奇怪的问题和需求。
蒲因“喂”了声,商什外放下书本看过来,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蒲因却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商什外。”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他们的交流不太有实质性的内容,蒲因对此表达不满时就会直呼教授的大名,商什外对此也不介意。
商什外觉得他们的沟通很多,主要是蒲因话太密,他们没有出现过冷场的情况。
蒲因却颇为不乐意地垂着头,搓着一个小纸团,下意识嘀咕着:
“烦死了,烦死商什外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
商什外索性放下书本,撑着额角,好笑地看了他一会儿:
“烦什么,有话直说。”
小蒲公英很夸张地叹了口气,说就那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商什外说,那就没有烦的必要。
蒲因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你不懂。”
教授面对这种情形最有耐心,抬起小蒲公英的下巴:
“那你说出来。”
“就那些……”
“那些不用烦。”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明白!”
“……”
交流就跟说着车轱辘话似的。
小蒲公英开始生气,教授终于耐心告罄,忍着落下大掌的冲动,蹙了眉: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
蒲因第一反应是气得捶他胸口,接着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商什外,对方这话说得他像在无理取闹似的,虽然有那么一点吧,但商什外凭什么这么说他。
他所烦心的,还不是因为商什外。
蒲因蹭着要从商什外膝头下去,却被很快揽住,箍得很紧,蒲因气咻咻的:
“走开!不要你抱!我对你过敏了!”
商什外的手臂没有继续箍紧的趋势,蒲因趁机挣扎着钻出来,回了卧室。
黑黢黢没有开灯的卧室,蒲因侧躺着,眼泪吧嗒吧嗒掉,其实今天没什么的,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要闹起来。
一刻钟后,蒲因感觉到商什外裹着冷气进来,往他嘴里塞了个山楂球。
蒲因“呸”地一下,吐了出来,新鲜雪白的山楂球在枕头上打了个滚儿,掉到地上去了。
商什外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声音很轻:
“我们年纪还是差太多了。”
蒲因舔了舔嘴唇,凉丝丝的甜:
“所以?”
身后很静。
蒲因倏地坐起来,发现商什外就好好地单膝跪在床边,手里还捏着一枚山楂球,平静地同他对视。蒲因坐都坐起来了,不好再躺回去:
“所以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子看!你准备把我哄成胚胎,然后喜当爹吗?商什外你不要做梦啦,你怀不了孕的,别打歪门邪道的主意……”
男人气笑。
他们两个就算为对方改变了再多,也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本性难移的,就譬如蒲因超绝的脑回路。顺着他的脑回路,不是走向了违法犯罪不道德,就是跟着变得神经病。
商什外倒是想他快点成熟。
都二十一岁了,说的话还总这么令人忍不住发笑。
好在蒲因再一次用商什外哄好了自己,感觉到商什外的沉默后,他又觉得自己说话不好听了,叼过商什外手里的山楂球:
“已老实求放过。”
挂在商什外身上去洗澡,商什外垂着眼:
“对我不过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