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个……太不小心了。”
商什外眼皮半抬,又垂下看手机:
“谢谢父亲关心, 因因, 倒茶。”
蒲因“哦”了声, 不小心将茶里放了盐, 又手忙脚乱地洒在自己睡裤上一些,二五八万地走到商功跟前, 抬了抬下巴:
“叔叔,请用茶。”
这小男妻一阵子不见还挺会伺候人了。
商功故作难看实则愉悦的脸色不好看了几分, 结果水杯啜了两口, 咳咳——他这下彻底是实打实地黑脸了, 差点没被齁死、呛死,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但到底是儿子病了, 商功将被他们“流放”出去的司机老罗召唤了回来, 接送商什外上下班。
并没有想到商什外需要请假休息,或者说觉得儿子病得不厉害。
商什外见到老罗回来报道, 半分表情变化都没有, 安排他每天上午接送蒲因,每周二、周四下午根据蒲因的需要送他去邓稚那里, 或者把邓稚接过来。
蒲因是这周一早晨才知道这件事的,当然在商什外的角度——商什外早就告诉他了的,帮他给孟老师只请假了十天, 显然是蒲因在家玩嗨了,这也不闹着要出去打拼了。
每天抱着手机假装自己在研究古代历史人物的个性与着装。
好不容易有了能大火的思路,蒲因哪里有心思听孟老爷子嘀嘀咕、嘀嘀咕地讲地理知识,他皱着脸踩了一下商什外的右脚,拎上小书包愁眉苦脸的,好像不愿意去上幼儿园的小孩:
“老公,那我上课去啦,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哦,我会飞奔回来的……”
这话他已经从吃早饭考试念叨了好几遍,恨不得商什外现在就有他能帮忙的。
商什外慢条斯理地喝他剩下的牛奶,瞥了一眼:
“不准奔。”
蒲因哒哒哒快走几步,回来站到餐桌前,用眼神威胁他再说一遍。
商什外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蒲因的后腰:
“去上学吧,有事叫你。”
“这还差不多,你要敢自力更生的话我就要惩罚你了!”
好吓人的威胁,商什外又是轻笑,保证自己遇事不会自力更生。
蒲因满意地跟老罗出了门,却是一上车就给邓稚打电话,让他在家等着自己。邓稚最近天天在家里,他的缝纫课已经停了,也是专心琢磨如何在缝纫这条路上大红大紫。
蒲因比他还想火,所以哪儿有心思去上课,想要立即跟邓稚实践自己的想法。
司机老罗不知在外面发生过什么,这次回来非常地听话,更不会多管蒲因的闲事,按照他的要求很快将人送到邓稚家里。
小落地窗下的两个大号懒人沙发上,小蒲公英跟小黑猫头凑着头看视频,是蒲因悄悄收藏点赞的一些擦边动漫,人气很高,两人屏着气看完,蒲因红着耳根扬眉:
“怎么样?到时候我们让李白穿上开档汉服,王安石可以来个吊带旗袍,柳永就穿个百褶如意月小短裙……嘻嘻,我的创意是不是很好,现在好多人都爱看这种擦边的,我们指定火!”
邓稚同样从极具诱惑性的视频中抬起头,不自觉想象着那些娃衣的样子,吞咽了下:
“你懂的还挺多。”
几天不见,李白、王安石都脱口而来了。
蒲因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邓稚却很快皱了皱眉,迟疑着开口: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那个词叫啥来着,哦,侮辱古人?”
蒲因立即“嘁”了一声,鄙夷地看着他:
“怎么就侮辱啦?!商什外这个大活人都穿过长裙的,那些古人都死了,做一个假人让他们穿一下怎么了?”
“……”
这好像不是死不死、活不活的问题。
邓稚抓了下耳朵,但他还没有蒲因懂得多,自己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好搬出来蒲因他老公,如果商什外同意他这么做,那就肯定没问题。
蒲因“咳”了一下,商什外无意给他看了一篇有关“软色.情”的论文,而且也没有管他这两天看那些擦边视频,点点头,非常肯定的语气:
“放心啦!这就是商什外给我们出的主意,让我们大胆二创!”
邓稚才松口气地笑起来。
两人钻到邓稚的缝纫间,一个对着擦边动漫的服装特点画图,一个按照要求准备布料,两人时而叽叽喳喳地讨论,时而非常投入地默契合作。
短短一上午的时间,他们就将李白的娃衣做出来了。
蒲因一看时间,妈耶,已经过了上午课半小时了,他赶紧放下东西,给老罗打电话,一边往外走一边交待邓稚,让他再收下尾,他下午再过来。
回到家,饭菜已在餐桌上摆了好一会儿。
蒲因这才感觉到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狠狠吞咽了下,手都没洗,叫了声“老公”,就坐过去狼吞虎咽地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