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装哭会不会太晚了?我还不知道,你有这么大本事,都会违法犯罪了?上了这半年多的学都学了什么,我送你去违法?还是说,你每天都在逃课?给你自由是信任,不是让你为非作歹……”
一顶又一顶的帽子扣下来,蒲因哭得快要喘不上气。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是在违法犯罪,他连这四个字都写不顺溜,怎么会故意违法?
“老公……呜呜我错了……我不懂我只想赚钱的……嗝,老公救救我……”
小蒲公英哭得这样后悔、悲惨,教授这天却好冷淡,轻轻摇了摇头:
“真的知错了吗?我看你不是只想赚钱,只想……”
教授顿了顿,颇有几分艰难地将“色.诱男人”四个字咽下去,这个定性就说得太严重太难听了,但站在商什外的角度上,蒲因是有这个本事的。
他能色.诱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而且他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男模点的飞起。
现在又做起了擦边娃衣生意,商什外气得难得失了几分平静。方才派出所警官有点难以启口似的跟他说蒲因的种种“罪行”,利用擦边服饰传播□□色.情、侮辱古人及传统文化、抄袭他人创意进行低俗二创……
蒲因被几个动漫设计博主举报了,网警接到报警后,查看了他的账号,然后立即向当地派出所反映情况,所有警官看了视频内容,几乎两眼一黑。
由于邓稚没有打标签,视频只在小圈子里火了,所以没有被网警监测到。
商什外方才一边接电话,一边浏览了蒲因的视频内容,还有不堪入目的私信,蒲因口中所说的对他很大方的娃衣客户,实则每个都是先跟他打情骂俏一番,怪不得定价很高,没准是包括了语言服务费……
小蒲公英语言系统暂时失灵,只会抬着眼皮可怜巴巴地哭,浑身打着摆子,眼尾都被他蹭红了好大一片,心里怕极了,比起被叫去派出所问询,更害怕商什外这个样子,似乎是秋后算账。
他直觉自己还在其他方面惹到商什外了。
“要不你打我一顿出出去吧……呜呜……”
蒲因看着不为所动的商什外,磨磨蹭蹭地趴下,高高地撅着,还自己把睡裤扯掉,两片白皙不着寸缕地落在男人眼里,还晃了晃,这哪里是求打的姿势,分明是……
商什外想起来自己吞下的“色.诱”两个字又来气,自己还总把他当孩子,当不谙世事的傻男孩,有这样心眼不往正处使的男孩子吗?
他狠狠地拍了一巴掌,蒲因“嗷”了一嗓子:
“打一下就可以了,呜呜……”
他慌忙提起睡裤,生怕商什外再落下一巴掌,虽然不怎么疼,虽然打得让他流了点水,但板着脸的商什外太凶了呀,谁知道第二下会不会来真的呢。
“老公,我不去派出所,你帮我好不好?”
商什外没有接话,兜抱起他去上厕所、洗漱,直到吃完饭,蒲因都还在求。
但这怎么可能呢?商什外又不是只手遮天的什么人,怎么可能违法执法司法机关的命令,果断带着人出了门。
没要老罗开车,商什外亲自开车送他过去,蒲因一路哭得人脑门疼,商什外只在快到的地方漫不经心地安抚了他:
“没事的宝宝,好好做笔录,大不了就是坐监狱,不怕。”
“……”
小蒲公英“哇”地吼了两嗓子,在教授冰凉的目光里又陡然消声。
他故意捧了捧差不多有三个月大小的肚子,不看“因”面看“崽”面,希望商什外能心软一点,救他出去,商什外果真将手覆上去,又说了一遍“没事的”。
蒲因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两个警官进了派出所,商什外就在大厅等候,他放了心。
殊不知等在大厅里的商什外并没有放心,像第一次送孩子进幼儿园的新手家长似的,漫无目的地在大厅里踱步,时不时打个电话,眉头浅浅地蹙起来。
两个小时过去,商什外央一名警官给蒲因送进去一块小蛋糕,怕他饿了,愈发觉得自己跟放心不下孩子的家长一样,但心里已有了大概要让孩子怨恨他的主意。
必须要狠狠治一下蒲因了。
再这么下去,商什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永远拴住蒲因的身心。
问询室里,小小的蒲公英坐在大大的椅子里,看见小蛋糕后才舒缓了紧张害怕的表情,乖巧地冲警官说了声“谢谢”,然后埋头吃了起来。
是商什外给他传信呢,肯定什么事都没有!
蒲因越吃越高兴,还呛了两下,问询的警官停止了问话,还给他递了一张纸巾擦嘴,又给他接了杯温水,让他慢点吃,警官自己都纳闷,怎么莫名其妙开始带孩子了。
蒲因越吃越慢,自以为聪明地给商什外多留点“运作”的时间,好叫警官不要没话找话地问他了,他都交待得一清二楚了,就是没文化瞎折腾,希望派出所不要关他。
他悄悄抬着眼,用余光观察两名警官的表情,果然没一会儿出去了一个,再进来时神情放松。
稳了。
蒲因彻底放下心来,将最后一小角两口吞下,抹了抹嘴:
“尊敬的警官先生,我吃好了,谢谢,可以回家了吗?”
俨然一副来做客的样子。
两名警官表情复杂地看他一眼,然后互相对视一下,女警官清了清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