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皱巴巴的男崽崽。
众人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
一个护士无意瞄了一眼,连缝合都不用。
就算扯淞了又怎么样呢?
人类诞生于孕育器官,却又凝视它、要求它。
该担心的应该是另一方是不是够用。
毕竟无法生育的,只有提供愉悦的价值了。
一个工具而已,有什么可提要求的。
在这一点上,商什外就做得很好,很有工具人和服务者的自觉。
在崽崽出生的第二天,面对蒲因窝在怀里来来回回地打滚,怎么也睡不着时,商什外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发烧,除了肚皮有点松,别的没什么症状,主动问他:
“生完不习惯?觉得空虚?”
的确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荡荡。
蒲因吸着鼻子“恩”了声:
“很想把崽崽再塞回去。”
商什外偏头看了眼在一旁呼呼大睡的小猪崽崽,笑了笑:
“塞进去是不行了,重新鼓起来,怎么样?”
第75章
蒲帜灼, 也就是蒲因第六胎成功生出来的人类崽崽,真的超能睡,不爱哭, 蒲因在孕期中的多愁善感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崽崽, 能吃能睡,醒了也不闹, 简直是天使宝宝。
家里请了专职带娃的月嫂, 愣是闲得开始擦玻璃。
得无限放轻动作, 擦玻璃是唯一一个不太吵人的家务。
照商什外的意思, 她没事干的时候发呆就可以了,但月嫂没有这位男主人的定力, 能在床边静静坐半天。
看崽崽,也看陡然安静下来的蒲因。
家里的热闹源头一向是蒲因。
但没错, 比崽崽更能睡的就是他。
几乎每天就醒来五次, 总结下来就是“吃喝拉撒”。其余再有擦身、刷牙之类的, 都是睡梦中由商什外代做的。
一个很长的梦。
竟然全都有关商什外,由不同的故事开始,他们度过一场又一场的漫长人生, 起承转合也不一样, 只有结尾是一样的。到最后,蒲因甚至分不清自己是谁。
他们活成了不可分割的彼此。
有这样爱吗?
蒲因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对未来的顾虑, 当下的爱已经笼罩了无数个明天, 管它风雨,他在温热的怀里奔跑。
是在第七天傍晚彻底清醒的。
只是睫毛微动, 一只大掌拖起他的后脑勺,轻声道:
“饿了还是想尿?”
这是七天里,蒲因唯一一次在饭点和商什外预测的上厕所的时间之外的时刻醒来, 男人眉眼紧张。
蒲因还有些懵,在“饿”和“尿”中想了想:
“我不想吃尿,可以是别的吗?”
“……”
掌住他后脑勺的手顿了顿,挪到蒲因的脑门覆上,来回碰了碰,可惜看不到脑子睡了七天有没有变质。
商什外面无表情地吞下担忧:
“可以,想吃什么?”
枕上快成睡美人的年轻男人愈发显小,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尊重年上者了,蒲因“哦”了声:
“你吧。”
商什外变了脸色。
脑子没变质。
黄浆一如既往得浓。
他虽然听错了一个字,但也没理解错。
蒲因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一下他吞掉的那个字,紧紧握上去,梦里的商什外太纯爱,有些让他抓不到,这下实打实在手心跳动、勃发,他才安心。
静谧的卧室开始渐渐喧闹。
譬如说粗而重的气息。
又譬如蒲帜灼崽崽突如其来的哭声。
看来还是随了孕育者,要睡都睡,要吵都吵。
商什外无奈地按住睡美人的手,扬声喊来月嫂——这七天来只要崽崽醒,都是他第一个抱的。
只是眼下,一双手抱不住两个。
月嫂目不斜视地进来,奶已泡好,边喂边哄,注意到崽崽的爸爸好奇地望着这边,月嫂笑了笑:
“小蒲先生,等灼灼吃完了让你抱哈。你崽崽真的好乖哟,觉睡得好,奶粉吃得也香……”
没等她说完,蒲因在商什外怀里动了动,坐直:
“奶粉?”
月嫂晃了晃奶瓶,以为他有什么情绪:
“是啊,没关系的,现在奶粉比母乳营养还高咧,尤其是你老公买的最贵最好的,不要担心撒,有的人就是天生没奶,喝奶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