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很忙,来的路上一直在打电话,现在也是交代两句手机就得响,一段话被打断了四五次,章琴本来就吐得脑仁疼,陈洪的电话第六次响起来的时候,章琴面无表情地看着陈洪,手指了指门。
陈洪一边做着走了走了的手势,接着电话就跑了。
涂芩在院里搬章琴带过来的大件,露营用的东西和简易的衣柜,隐约听到陈洪在电话里跟人吵架,什么工作室又被人砸了,这帮人是不是有病之类的,隐隐地还听到个双胞胎回来了……
语气不是特别好。
涂芩多看了两眼,心里想这民协会的会长身上江湖味挺重的,不过人还算好相处,没什么架子。
***
章琴到底是快五十岁的人,折腾一通精力不济,中午吃完泡面后就有些发烧,吃了药睡了。
这屋墙壁很薄,涂芩哪怕在院子里走路卧室都能听见脚步声,她怕吵着章琴睡觉,在自己房间呆坐了一会,也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她先去帮章琴量了下|体温,不烧了,只是人还不怎么精神。
又给章琴烧了一壶热水放着,涂芩穿了外套溜溜跶达地出了门。
今天天气倒不错,午后难得出了太阳,三点多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陈洪给的地图很详细,涂芩看了半天,打算去离得最近的陈列室,陈洪在地图上标了个圈,写着博物馆。
雄心壮志的。
说是博物馆,其实比她们临时住的那个屋子还要简陋,就是最简单的土墙泥瓦房,门窗都是木头的,已经斑驳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门口插着个小小的陈列室的牌子,一个老大爷坐在牌子旁边的椅子上打盹。
涂芩以为大爷是收门票的,正想掏手机扫二维码,大爷却冲她挥挥手,示意她直接进去。
“这个,假的。”大爷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指了指二维码。
涂芩:“……谢谢。”
大爷咂咂嘴,把外套拢了拢,闭上眼睛不再搭她。
陈列室和外面的风格一致,大概四五十平米的一个大通间,墙上挂了一些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玻璃柜子里是一些陶器碎片和保存起来的文字记录。
涂芩一点点看过去。
有些意外。
这地方虽然简陋,摆出来的这些东西却都很完整,通过这些照片和文字基本能还原这个村子的历史全貌。
这村子严格来说只能算是个已经破败的矿工聚集地,最早是因为附近山里的土适合做陶,墨市周边做陶的都喜欢买这边的矿土,久而久之就有了个据点。
再后来当时还有钱有势的刘家人看上了这个山头,把当时家里年轻力壮的长工都迁过来做了矿工,几年时间,长工们都娶妻生子,这个据点就扩展成了村落,名字就叫土矿村。
再后来,刘家出了个叫刘景生的年轻人,把这里的矿土做成了黑陶,声名鹊起。
土矿村全盛时期也就十四五户人家,早期挖矿的坑道作业照明用的是油盏,坑道里面烟雾弥漫,阴暗潮湿,长期作业的矿工十有八九肺和眼睛都不太好,腰背腿脚也都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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