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间小声哼唧。低声诉说。
除了后颈之外的敏感似乎又多了一处。
他是典型的文臣相,就算是修习仙术手上也没有茧子,想来修习的也是比较温和的辅修。只是他此刻的动作却称不上有多么温和。反倒带着些武将风范。
指骨足够有力,确实像可以提剑上阵的武将。
只是他熟稔的动作以及鼻息间骤然浓郁的药草香,都在告诉陈云裳,他或许是学习医术或者炼丹的仙人。
对针灸方位力道的把握都十分精准,让她在某个瞬间,不经意地就没了力气,脱了力。兴许是因为疼痛,又或者是其他原因,眼睫有些湿润。
敌袭入侵的那一刻,陈云裳仰起脆弱的脖颈,用力地咬住了他的手指。有鲜红色的血珠从她嘴角流出,淡淡的血腥味在她口腔里蔓延。
意识逐渐开始涣散,她偏头,借着窗户缝隙的月色,看向了后山的方向。
她似乎又回到了初见他的那一日。
那日碰巧她摔在了他身上,雨水无情,倾盆而下,只一瞬间,原本坚硬的泥土就变得松软异常,在雨水的打击下,被冲的软烂,只留泥泞一片。
让他们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她好心扶他,却被压得喘不过气。只能不满地哼唧太重了。却又无法松开他。
只能吃力地扶着他,咬紧牙关。
又一次没收住力道的变成了他。上次是他撞在了树上。这次就变成了她的头磕在了床柱上。
咚地一声,陈云裳似乎被撞疼了,长长的眼睫渐渐挂上了透明的泪珠,随着眼睫的颤动而悠悠滑落。
视线迷蒙,一片水汽。她紧咬下唇,却还是抑制不住抽泣。上扬的腰肢试图控诉他的恶行。
他的身上也被雨水溅到了泥土,眼中水汽氤氲,边跟她说着,“我没去处了。”边寻找角度探寻他的去处。
他握住陈云裳微微痉挛的细腰,寻到了他的去处。
他的去处是陈云裳。
云想衣裳花想容,方想容属于陈云裳。
陈云裳纤细的手腕轻轻抬起,双膝起落间向方想容靠去,想伸手去抓他从发间掉落的白玉簪子。
这一次,她抓住了滑落的玉簪子,粉嫩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这一举动似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伏在他的肩颈,轻轻喘息。他又偏头托起她的后颈轻柔地吻她。
“我…没力气了。想沐浴。”陈云裳的嗓音闷闷的,细听还有些不同于往日的哑。
“好,夫人辛苦了。”他眼尾略微上挑,勾出优雅的弧度。清润的嗓音中满是餍足。
方想容似乎对于此事格外热衷,并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愈加热烈。
陈云裳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会持续很久很久,可方想容却在某一天,忽然消失了。
在她知道自己有身孕的第二日,在她还未来得及告诉方想容关于他们的未来时,方想容消失了。
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方想容生活在云端之上的世界。他也终有一日会重回云端。
只是她没想到,方想容会走地那样决然,竟连一封书信也没留给她。
翌日,陈云裳在地平线升起的那一刻,点燃了他们的婚宅,火光满天,有星子闪烁其中,映照在她眼底,亦如方想容提亲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