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也是。少林没说不能进后殿。”
神通鉴:“……一般人都知道不能进去吧?!!”
徐行爽朗道:“法无禁止皆可为啦!”
如此,便要定下行程,在六月十九前抵达少林即可。另一方面,自永定国乘法器回到穹苍,路上至少需要半月,直到那时,绝情丝之事或许还要重启,她要尽快抓到那位常青的把柄。
“太阳出来了。”余刃道,“回去么?”
直面太阳确实让她眼睛不大舒服。徐行走了几步,忽的想起什么,道:“对了,还我。”
余刃步子一停,若无其事道:“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忘了吧?我记性还没那么差。”徐行伸手道,“我的指头,你藏起来干嘛?还我。”
“什么‘藏’……”余刃却道,“我先替你收着。况且,它对你已经无用,对我却是很有用。”
徐行不解道:“什么用?”
余刃自下而上仔细觑她面色,似乎怕她当真发火,见势尚好,于是,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黑色半掌手套的小指中,此刻却悄悄鼓起来了。只是,不太适配的样子,需要用什么东西来捆着。徐行刚想说没必要硬融,就感到自己的手传来一阵强硬的撕扯之力,她的小指不受控制地朝余刃的小指碰去,不断试图找回原先的躯体,两人的手侧就这般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余刃抬眼,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莞尔一笑:“这样,你就可以随时知道我在哪里了。”
第67章 蛇王常青此人,危险!
徐行试着往回一扯,意料之中,牢不可破,两人的小指就如吸铁石一般紧紧靠在一起。
她道:“是我随时可以知道你在哪里,还是你可以随时知道我在哪里?”
“冤枉。”余刃微微睁大了眼,好似被安了个天大的罪名,“我的半指,已是你的了。所以,我是感应不到它的。”
徐行道:“那我感应你的时候,你不也知道我在哪了吗?”
余刃叹气,摇头道:“这一点点好处都不愿给我……”
又来了,在那里装可怜。徐行道:“松手”。他便乖乖松了,笑意盈盈地落后半步跟在她身后,来来往往的人渐多了,也不知是不是徐行做贼心虚,总感觉看她的人有些多,神色都怪怪,好似在编排她这段又老又小的传奇恋情。
“不行,此处不可多待。”徐行摸着下巴道,“迟则生变,立刻前往少林。”
神通鉴道:“怎么搞得你跟什么通缉犯一样??”
“哦!哦哦!”有人过来,对她喜道,“你不是那位,煎饼仙人吗?怎么这几天都不开摊啦?”
……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原是因为煎饼!徐行心想应当是自己每次都将肉馅塞满的缘故,潇洒挥手道:“下次吧。下次。总有机会的。”
余刃吃吃笑道:“煎饼仙人?有趣。”
那人才发现似的,喜道:“煎饼仙人公,你也在哦!”
余刃:“……”
徐行似笑非笑道:“走了!正巧,再往南便是穹苍少林管辖范围接壤,那地方定然会设一个监察署。尸体都运到那儿去了,不知被灭迹了么?”
二人走了趟监察署——当然,不是从正门进去的。那一百具尸体果然齐刷刷不翼而飞,不知被装进了
哪个芥子空间。最后的调查结果也不出所料,那只是个无意义的纹路,也没有什么世家,尸体无非是长宁府那些得知了不该知道的秘密的人,无外伤是因为用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一直在地下用极寒阵法冰冻着,所以也分辨不出前后死亡的顺序,简而言之,盖棺定论,都怪郑长宁。
虽说仍是颇多疑点,略有蹊跷,但能自圆其说便够了。就像所有人都期盼故事的结局是完满的那样,真凶早已不在人世是最好,还省去三两提心吊胆。
早先监察使们来的时候徐行便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也未多做停留,余刃将他那仙鹤法器召来,二人一路往南而行。
刚上鹤,徐行又察觉到了久违的眩晕,霎时又在露台上摊成一饼,无言道:“每次都要这样适应?总不能去哪都御剑而行吧,太烧灵力了!”
她在仙鹤之上,连字都看不太进去。虽说本来也不怎的能看进去吧,毕竟上一本完整看完的书还是《我和师太那些年》。无法,她只能闭目转移注意力,手一下一下掂着剑柄。
神通鉴忧心忡忡道:“你让余刃帮你仿造绝情丝,他可靠么?会不会一眼就被认出来啊?”
徐行道:“小鉴啊,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四掌门了?童子罗盘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她做不出来?再以假乱真,别人看不出,她不可能看不出。若是一眼没认出来,那她也不用干了吧。”
“什么童子罗盘……”好诡谲的用词,神通鉴傻道:“啊??既然知道会被认出来,为何还要伪造啊??”
“我是这样想——”徐行张了张口,又一时发懒,随意道,“现在懒得解释,你再想想。”
神通鉴:“喂?!”
愈往南,阳光便愈发炽盛,露天之地空气流通,但却晒得慌,徐行闭着眼都觉得眼皮红通一片,少顷,有什么脚步声渐近,紧接着,一本摊开的书被轻轻盖在了她面上。
徐行道:“现在不想看。”
余刃道:“闲书。”
徐行把书抓下来一看,《我的徒弟不可能那么可爱》:“…………”
红尘人间大家都好似没有创作瓶颈,竟能源源不断地制造出这些个不忍卒读的惨案来!徐行闲得无聊,随手翻了几页,扔在一边,评价道:“不行。又是徒儿暗恋师尊,没味、没劲、没新意。”
余刃道:“还好吧?”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师尊暗恋徒儿更奇怪。”徐行道。
余刃道:“哪里奇怪?”
徐行将脑袋枕在自己手臂上,架起二郎腿,这会儿说话的兴致又来了,老神在在道:“哪里不奇怪?徒弟仔么,多半不靠谱又爱惹事。爱惹事的都还好了,最多时不时帮忙擦一擦屁股。怕就怕那种跟没被锤过的年糕似的,爱哭爱跟人,赶也不好赶,烦又烦死人。对这种徒儿还能喜欢得起来,那太糟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