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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为何那样 第269节(1 / 2)

郎无心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愕然。她转头看向郎辞,郎辞的眼神黯了黯,似是很强行地将失落和羡慕压下去,最终,只是悄悄走近了几步,摸了摸那道长命锁,小心翼翼地仰头笑道:“姐姐,好好看啊!”

她更不明白,为何母亲会将长命锁给自己,而不是郎辞。

你不是更喜欢她吗?

“……”

三日后,她拾完柴回家,远远地便听见反常的喧嚣声。家里的门被踹翻了,锅碗瓢盆摔了一地,那棵白梅树下,许多人正围着两人痛殴,她听见了母亲和妹妹的呼声。

来的人青壮年就不下十个,但衣着朴素,不像是富贵人家的人,远处拴着三匹马,正不耐地打着响鼻,应是陈家下人借题发挥,

前来泄愤,私自将马骑了出来。这马比他们人还贵,丢了和丢了性命无异,郎无心将背篓卸下,藏在树后,悄悄走到马匹身旁,第一刀先割断绳子,第二刀砍了马腿,马匹受惊,嘶叫着狂奔而去。

郎无心看着那十几人惊慌失措地去追马匹,看着马在远处将自己的脖子摔断,待到人声彻底消失,才将背篓背好,走到母亲身前。

她道:“我是不是说过,让你还回去。”

母亲怀中护着郎辞,鼻青脸肿的面孔对着她,再度露出个有些难堪的神情。明明被打的是母亲,她却好似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声蜷缩道:“……我去请人找了家里的人……”

只是郎家那群捧高踩低的寄生虫,怎么可能理她。

郎辞吓得直哭,母亲吃力地将郎辞扶起来,不敢看她,只低头惨然道:“太……过分了……”

在这一刻,郎无心终于明白了,母亲为何会破例收下那道长命锁。郎辞还是孩子,孩子当然会认为父母无所不能,是世上最厉害的人,而自己却在长大,母亲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对她逐步膨胀的厌烦,甚至不屑,她对此感到慌张不已——这长命锁并不代表什么美好的意义,只是一个她用来讨好自己的东西。

“过分吗?”郎无心问道,“那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做。”

“你不是说,父亲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吗,那为何不去找他讨回来?”她问,“族人用着你留下来的钱财,挥霍如土,你一失势就把你扫地出门,如今连派一个人来看看你有没有死都不愿意。你手上有他们不少把柄吧,再不济,混进去下一点毒,这也做不到吗,为什么?”

为什么只是忍受?

面对这个纯粹的问题,母亲再次流下了眼泪。

“你还小,你不明白。因为……那是家人……曾经有的情分……我还爱着他们。”母亲艰难地说,“就像我爱你们两个一样。”

这是郎无心降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爱”这个字眼。

而她那时只是在想,“爱”,原来是这样恶心的东西吗。

第235章 无情无义无心二(已黑化)

那柄长命锁最终还是没有还回去。

母亲不这么想,是郎无心制止的,她的想法很简单——打都挨了,那些来找事的人也销声匿迹了,为何非要还回去不可?

当晚,郎辞顶着一张花红柳绿的肿脸朝她窸窸窣窣爬过来,很小心地又拿指尖碰了碰那薄薄的银锁,觑着她眼色道:“姐姐,我知道你喜欢这个,但是,他们说这是‘脏物’,不能拿的。我们不是小偷,所以……”

“还回去了,他们就不说我们是小偷了吗?”郎无心说。

而且,喜欢这玩意的明明是你,我并不喜欢。

郎无心冷眼看着她,心道,分明想要,却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即便我再不喜欢,也绝不会让给你。

这一场闹剧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母亲在初春时病倒了。

或许是那次被痛殴的确打断了她的筋骨,连带着脊背都再支不起来,又或许是积郁成疾,心火难消,总之,她连着半月都缠绵在病榻上,时常咳血,无法劳作。家中本就没有积蓄,东凑西借了几日后,便连饭都吃不上了,何论买药,于是郎无心不顾母亲劝阻,开始带着郎辞出门找能挣钱的路子。

初春,万物萌生,天也晴朗,郎辞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眼神总在花花草草蝴蝶小虫上停留,最久的一次是盯着路边重紫色的绸缎看得入迷,险些走丢了,嚎得鼻涕眼泪满脸,脏得要死,从那之后,郎无心允许她牵着自己的衣角走,但只能用两根指头。

和郎辞不同,郎无心没有将目光放在这些杂物上的兴致。即便郎辞不久前觉醒了灵根,也仍是太过弱小,不过比寻常孩子更结实、更有力气一些,不会有人放心真把正事交给她们做,就算有,能贪小便宜去雇佣她们的人,定然会想尽办法克扣酬劳,甚至打一顿后一分不给。就算练武也需要门槛,连剑和武服都买不起,那就踏不进武馆的门,她很快发现,就凭自己二人,无论怎样辛苦都做不到勉强糊口,何论那寻常人家都负担不起的药材。

更糟糕的是,她发觉自己长得很好看。

这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只要长着眼睛,这世上没人会不知道自己好看。但若是不会利用这张牌,这美貌就只会是催命符,郎无心用捡起的石瓦将那扑上来的小厮打得头破血流时,目光落在他身侧的褡裢上,她慢慢将褡裢打开,将里面的碎银全部倒出来。

只有一点。

她站起身,看着倒地那人布满补丁的衣料,后侧已被磨平的草鞋,这是个穷人,也是一个弱者。

弱者不需要怜悯,因为他们只要有机会,也会毫不留情地剥夺同类的一切。

带着钱回去的路途上,郎无心买了药,破例多买了一个糖人——说是糖人,其实根本没做样式,只是将饴糖化开摊成圆圆扁扁的一小片而已,这最便宜。郎辞吃得心不在焉,最终还是忍不住惴惴道:“姐姐……那个人受伤重吗?”

当然重了,脑浆都流出来了,没看见吗?郎无心面不改色道:“只是暂时爬不起来,过一阵就回去了。”

郎辞松了一口气。过了阵,这口气又被

提起来,她急道:“那、我们拿了他的钱,全部都拿走了,他发现了之后肯定会来找我们算账的!”

“不会。”死人怎么算账,有尸僵的,郎无心不耐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受的伤,只有自己最清楚,别说不敢来找麻烦,更不敢去报官。”

快到家了,她停下来,对郎辞定定地说:“我知道该怎样买药了。在家里,你只说我们找到了一个慷慨的好人家当小工,其它的,一个字都不要提。”

“我只比你大三岁而已。”郎无心拍开郎辞不安地紧抓自己的手指,居高临下道,“你也该懂事了。”

自那之后,郎无心便开始用自己当诱饵,似蜘蛛织网捕获猎物。大部分人吃了这闷亏,都只敢自己憋着,但无法事事如愿,偶尔几次极为凶险,险些阴沟里翻船,那时躲在暗处的郎辞就会来帮忙。

她尽管只有九岁,倒意外地很有天赋,无师自通地知道人的要害在哪,击打哪里可以让人暂时无法动弹,而哄她也比自己想得还要简单,连糖都不必买,只要对她露出个好脸色、摸一摸她的头,说她做的很好,她就会立马雀跃又脸红地笑起来。

花开了又落,母亲的病一日一日在好转,入秋那天,郎无心再次听到了斥打声和凄惨哭声,这次传出声音的地方是屋内。

她打开门,郎辞赤着脚,双手将衣袍捞到膝盖以上,小腿上全是一条一条渗着血的鞭痕,母亲手里拿着竹条,狠狠抽在她小腿上,发出一声脆响,郎辞被打得往上蹿了一下,却不敢逃、甚至连自己抓着袍角的手也不敢放,只缩在墙角放声大哭地不断认错道:“我错了!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了?我看你们敢得很!”母亲盛怒地吼着,“要不是有人和我说了……我要多久才能知道你们竟然瞒着我在干这种勾当?!你们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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