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盈回以他一个微笑,重新看向这个被江闲落挑选出来的弟子。
他此时或许稚嫩,或许还会为着心爱之人不爱他而沮丧。可也正是因为他还年轻,他还有着更多可能。
“修仙之途漫漫,你会遇到很多人、会去往更多比千钧潭更广阔的天地。”她对这个眼中还带着纯粹的少年说,“那时你会发现,曾经遥不可及的人、午夜时分惊醒的噩梦——不过是旅途中寻常的一颗石子罢了。”
她的目光落在少年腰间的佩剑。这大约是对方最近才炼铸的,剑柄处摇晃着一缕与她剑穗相似的红绳,下方坠着一块白玉。
符盈将要说出口的话微顿,一瞬后才道:“死去之人已死去,离别之人也会离别——岁月会流转,你也不必拘于一人或一地。”
丹溪抬起头,眼眶有些微微的红,似是还没回过神来,只是这样怔怔看着她。
符盈对他笑了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呢?
丹溪在心中叩问着自己。他依旧不甘心,可不甘心的事情已经转换了目标。
他喉结滚动,问道:“我可以在宗门大比中,见到符盈师姐吗?”
符盈的惊诧只持续了一瞬便消失了,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说:“可以。”
丹溪蹭了一下自己的脸,眼中的失落和沮丧已经完全被熊熊燃起的斗志所替代了。
他看着符盈,郑重道:“我知道了,我会朝着目标努力的。”
虽然符盈不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但既然对方解开了心结,她也把自己的态度表明了,那就没必要再深究。
正好不远处江闲落叫了丹溪一声,于是她向后退一步,向对方挥了挥手:“拜拜啦。”
与此同时。
魏平戈虽然浑身经脉都被封住了,可正常的五感还是勉强能用的。
他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被江闲落押在地中,眼睛正对着符盈的方向。
死到临头什么也做不了,魏平戈懒得回忆自己泛善可陈的过去,就开始盯着符盈看,越看越觉得眼熟。
“她叫符盈?是问仙宗苍喻新收的徒弟?之前去过邬灵镇的那个女修?”他福至心灵地问道。
江闲落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魏平戈也没在意他的冷漠,只自顾自地喃喃着:“怪不得、怪不得……”
其实修仙界的大部分人和他一样,对符盈的这三件事情是分别听说到的。
有人见过符盈的长相,知道她叫符盈;有人听说了问仙宗掌门收了个徒弟,却不知姓甚名甚;也有人知道有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在清虚秘境当场破境引来了雷劫,却不知对方的身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