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出。
经过数日的踩点,符盈熟门熟路地挑着来往人员最少的一条路向关押修士的宫殿赶去。她掐着时间控制着步速,等走到宫殿门前时正好是新的一班守卫。
这些修士的事情在天虞池根本不是什么机密,随便一个魔族都知道,他们只对符盈有着警惕心而已。
守卫不知道姜霖已经离开过一次,所以在看到一个与姜霖身形模样相似、灵力也相同的黑袍人走来时习惯性地替她推开大门,一句话也没多问。
符盈放慢了脚步,在兜帽之下谨慎地观察宫殿内部。
这里的装饰与羡鱼所在的宫殿差不多,只是正厅位置比那里更加空旷一些,地板上似乎雕刻着一些符盈看不懂的阵法,大约是被仙门禁止修炼的那一类。
值得一提的是正厅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好像这里死过很多人,鲜血和死亡的气息已经将这里每一道裂缝都充斥了一样。
符盈这番冒险行动不在于摸清这处宫殿的构造,她只大概扫了一眼正厅的布置后便沿着楼梯去到了正厅下的地牢。
即便是早有预料,在看清地牢的环境时符盈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和这里比起来,符盈之前待过的牢狱根本不能被称之为牢狱。
在她的记忆中,符盈知道魔族对于人族有一种非比寻常的憎恨。这或许是出于一种曾经被自己奴役过的种族现在竟然能让他们这样狼狈的愤怒不甘,也或许是出于一种非我种族的极端思想。
总之,凡是落到魔族手中的人族下场都很凄惨。
即便是被羡鱼这个修士所控的天虞池也不例外。
符盈行走在恍若人间炼狱的地牢中,被兜帽掩盖的眼眸冰冷更盛,心中那杆天平渐渐向一边倾斜。
羡鱼对她说了谎话。
或许她的父母真的是一些名门正道杀死的,她也有可能真的是安插进仙门的卧底,可她绝对不是完完全全对她、对魔族效力的。
她无法像她一样,像对待蝼蚁般对待自己同种族之人。
符盈尽量克制地不将注意力放到他们的惨状之上,动作迅速地对比着这些修士的面容,逐渐接近了地牢深处的位置。
“磨磨唧唧的,耽误我换班。”
一道男声突兀地响起。
为什么地牢里还有人?!
符盈心中一跳,余光已经扫到了那人在墙壁上留下的阴影,只待一步转角那人便会与她正面相对。
符盈不能赌这个人与姜霖是否熟识,她的目光飞快扫过周围,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迅速躲藏的地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