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盈微眯了下眼睛,看到蒙眼青年自角落走出。
他的手脚上同样束缚着压制他灵根的困灵锁, 走路时在坚硬地面上拖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完全被四周的嘈杂声音所掩盖。
他伸手握住粗糙的栅栏, 低头捕捉到眼眸深处写满警惕与戒备的符盈, 轻声道:“问仙宗……一直在找你。”
铺天盖地的规模,在符盈消失的一个月中,即便是他这个待在天虞池养伤的病号都听说了这件事情。
在他了解的情况中,问仙宗那位甚少出门对修仙界事务懒得应付的仙尊, 这一个月以来像是疯了一样天南地北端了不少魔族的驻地,连问仙宗掌门亲自劝他休息几日也没用。
符盈的神色怔松一瞬,记忆当中最柔软的那部分被击中,甚至有一刻她没有维持住自己神色上的伪装。
问仙宗……即便对那几个人影只有模糊的记忆, 隔着一层无法触及的白雾,符盈的心头也似乎是忽然被触动了,酸涩温暖的水淹没她的感官。
她的呼吸错乱一瞬,又很快克制地抿了下唇。
当符盈再抬眼时,少女已经恢复了往日里的沉静,头顶微黄的灵石为她苍白的脸色镀上一层柔和的光,眼睫垂下幽幽的阴影,绷紧的下颌曲线却依旧冷硬。
“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她让自己将那些纷杂的情绪压下,慢慢说,“你为何要我来找你,你是谁?”
她不认识这个人,记忆当中没有一点有关于他的记忆。符盈不会就这么贸然认为随便一个对她有着些许善意的就人是来救她的。
蒙眼青年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听出她语气当中的警惕。
他叹息一声,说:“我叫徐远岫。”
电光石火间,符盈想起来有人与她提过的宗门大比排名。她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古怪:“你是璇玑阁掌门解闻水的徒弟。”
徐远岫点点头,老实说:“我本来在天虞池养伤,但是前几日出门寻找药材时迷路了,不小心走到了魔族驻扎的地方,打不过他们就被带回来了。”
他挠了挠头,停顿一瞬后终于没忍住好奇心道:“我是想着都是被抓进来的人,想要找你问问有没有什么出去的办法——再不济,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在外面自由行走啊?”
符盈:“……你觉得我为什么还待在这里不走?”
她要是有出去的方法早就走了,还能让徐远岫偶遇她?而且她也不知道羡鱼为什么允许她在天虞池自由行走。
徐远岫哑然。
“不过,你这个时候怎么就不怀疑我了?”他问道。
符盈很冷静地:“除了璇玑阁掌门徒弟外,也没人会有这种又幸运又倒霉的经历吧。”
徐远岫再次哑然,好半晌才弱弱说:“真的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