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命修一派向天道寻求真实命理,代价则是永不可说虚言。”符盈笑了一声,目光如炬锁在徐远岫眼眸的位置,同样反问他,“如果你当真没有出去的方法,为何要反问我?”
徐远岫面上笑容不变,只是下意识想要向后仰身,被符盈扣在肩膀的手使力按住。
符盈的手臂看起来纤弱得一只手就能捏断,可她是个剑修,正常情况下只要她想,徒手捏碎一个成年男性的头颅也毫不费力。即便此时没有灵力加持,也远不是徐远岫这样的命修能挣脱的。
他的表情微微变化:“你要对我动手?”
符盈却忽然放松了力道,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对他弯起唇角道:“不。我们可是还要一起出去呀。”
徐远岫微微蹙眉想要站起身,被少女再次按住肩膀。在他试图躲开时,对方下一句话令他硬生生僵在原地。
“你是故意被魔族抓进来的,即便没有我你也能出去,对吗?”符盈微微俯身,手掌下感受到了对方僵硬的肌肉,轻声慢语说,“你想通过我,找到羡鱼留在天虞池的原因。”
她的话音落下,一道无形的灵力在身周一圈环绕。她脸色未变,凛冽如冰的寒气逼近她的脖颈,可最终被它的主人停住了。
许久,她听到徐远岫呼出一口气,无奈道:“唉,我以为你不会发现的。”
随着他的这句话,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紧绷氛围倏地散去了。
他揉着自己被符盈掐得酸痛的肩膀,努力弥补:“我没有想害你,你绝对可以出去的。”
符盈不置可否。
徐远岫问她:“你是怎么发现我不对劲的?”
他觉得自己没露什么破绽吧?符盈说什么他就干什么,堪称是百依百顺,挑着灯笼都找不到他这么听话的命修。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陷入过困境?”符盈瞥他一眼,一针见血道,“你快死了,但你表现得像是来天虞池游玩一样轻松没有危机感。而且你太信任我了——我们其实不太熟吧。”
符盈认识很多像是徐远岫这样年少成名的天才。他们自小在他人的仰视中长大,从心理上就不太愿意把自己放在从属位置上。即便像是她师兄那样温吞的性子也有这毛病,更何况是徐远岫了。
好感和信任是不一样,前者她相信有人可以毫无缘由地交出,后者没有条件地交出她只认为这人别有所谋。
徐远岫挠了挠头,诚实道:“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
符盈懒得纠正他的说法,直接道:“你原本打算怎么出去的?”
“叫人来救我。”徐远岫说,“我有一部分魂魄在璇玑阁,我师父可以通过魂魄定位到我的位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