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要来碗杂面吗?”
“姑娘,要买支金钗吗?”
……
黑袍女子置若罔闻,只一昧向前走着。
渐渐的,原本狭窄而平直的街道逐渐扭曲,世间五彩的颜色褪去,只余黑白两色诡异的世界。
她终于停下了脚步。
黑袍女子——从天虞池离开的留鹭抬眼看着即将将她吞噬的黑白颜色,抬手掐出烂熟于心的术法。
光芒散去,空间破碎,她站在了一个破旧木门前。
和山脚处的房子一样,玄色房檐下依旧挂着铃铛。然而微风送起,铃铛摇晃,却不闻任何声音。
留鹭观察着门上破旧的痕迹,选择直接抬手推开大门。
大门之内是很平常的一个山间小院。高耸苍郁的绿树成荫,树下放着古朴的石桌,棋盘上摆着残局。只是阳光下,站着一个身形颀长的灰发男人。
留鹭只是用余光扫过他一眼就就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她跪在他的面前,低头说:“属下来迟。”
“没关系。”男人温声笑道,“只要将任务完成了就好。”
他转过身,露出一张肤色苍白的清秀脸庞,一双与发色相同的灰色眼眸注视着黑袍女子。
“羡鱼是被你杀掉的,还是旁人?”他缓声问,语调像是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自然随意。
留鹭:“是被问仙宗的一个弟子杀掉的。”
“问仙宗?”男人饶有兴趣地重复一遍,微微眯起眼眸,“姓什么?”
留鹭:“……符。”
“果然是她家那个不听话的小孩啊……”
她低着头,却感受到一股缓慢的正在不断攀升的压迫之感,像是蟒蛇在慢慢收紧尾巴,意图将它的猎物绞死窒息。
半晌,几乎在留鹭要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时,这股压迫之感又突兀地消失了,像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羡鱼的野心太大了。”贺野慢慢踱步到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下,摇着头,“若非她想要不该她拥有的东西,我也不至于要杀她。”
他这样说着,眼中却不见一丝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