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知:“因为她有能看穿世间真实与虚假的眼睛。”
这种形容听起来好耳熟。
余渺同符盈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知道她的身世。听到这句话后余渺一愣,下意识看了符盈一眼:“广鉴仙尊是元水仙君那边的亲戚吗?”
“我父亲没亲戚。”符盈有点无奈地摇头,“况且,这世间并不是只有镜妖有这种能力。”
归元镜世间只有一个,她阿爹在玄门秘境修炼了好几千年才化形,化形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阿娘,出秘境后就被她拐去了问仙宗。认真算来,整个世间只有符盈和他有血缘关系。
她和余渺一起看向林知。
林知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平静:“广鉴仙尊的确不是镜妖,她的这种能力是后天悟道而得。”
“只是,”他微微偏转视线,盯着符盈的眼睛,“虽说门派不同,但听说仙尊和两位尊长的关系不错,常有信件往来。”
符盈眨了一下眼睛,歪了歪头:“嗯,可能是真的?”
符引月是一个上到各大宗派掌门,下到市井孩童,朋友遍布天下的人。
她和谢疏竹带着符盈满天下游历,每到一个地方他们家都有很多人前来拜访。所以除了常有往来的人之外,符盈小时候从不记这些叔叔姨姨的名字,往往都是他们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她确实不知道广鉴仙尊和她父母有没有交情。
这件事情只是个插曲,缩在人群之外的三人很快又转移了话题。
或许年纪大的人面对晚辈都会产生一种谆谆教诲的冲动,再加上慢悠悠的语速,符盈三人东拉西扯了将近半个时辰,从“璇玑阁这次是不是又要万年老二”一路聊到“卞师兄到底什么时候能追到黛师姐”,台上长孙宫主还没说完话。
他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符盈伸出脚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弧;余渺干咳一声,悄悄把袖中的木签掰断;林知面不改色地、用灵力在三个人的包围圈中虚空画了一个棋盘。
他言简意赅:“结束后,谁输得最多谁请客。”
台上,长孙宫主维持着一个平静无波的语调在总结这届宗门大比的创新之处。
台下,站在墙边玉兰树下的三个少年在悄悄下棋玩。
这三个人都对下棋没兴趣,但三个没兴趣的人凑在一起时就很有兴趣,只知道一个象棋规则就开始兴致勃勃地实践,棋艺烂到旁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瞌睡的其他门派弟子都看不下去睁开了一只眼睛,恨铁不成钢地指导他们下棋。
在周围人不约而同开始叫好鼓掌时,菜鸟互啄的三个人外加一个半吊子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摆出正经的表情跟着鼓掌。
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晴日,天空湛蓝,四月带着一点冷意的微风抚在脸上,有浅淡的玉兰花香萦绕。
符盈看到自己的师父向旁边歪了下头,用手指点了点桌上放置的长长卷轴,像是在提示什么一样。
剩下的动作符盈没有看清。她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再抬头时已经错过了高台上四人将灵力注入卷轴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