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惊愕也存在于岳公闲心中。
余渺的修为相较他而言不值一提, 可方才她倾尽全力, 而他无法抵御,于是那一招术法差点划穿了他的上半身, 若非他在最后一刻护住了心脉, 此时他的身体大约已经断成了两截躺在地上。
一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 怎么可能差点杀了他?!
岳公闲想起来她刚才趴在林知旁边哭得眼泪汪汪的样子, 再看她神色冷静盯着他的样子,哪有半分脆弱愚笨?
他捂着胸口站起身,行动间牵扯到鲜血淋漓的伤口,强烈的疼痛让他的面容不受控制地狰狞。
被欺骗戏耍的耻辱与愤怒燃烧在他的心头, 看向余渺的眼神也越发凶狠阴森,在一瞬间甚至压过了对谭磬竟然知道他要对他弟弟下手的震惊。
“我说你怎么不让我杀了他们,”岳公闲声音冰冷,“问仙宗就是你们给自己找好的下家?”
难怪他和谭磬不肯杀符盈, 杀了人家掌门的徒弟还怎么去投靠他们?
他审视着余渺和慢慢站起来的林知,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
“好啊,好啊,你们三个在这里给我联手下套?”
事实和这两人猜测的情况完全不同。
余渺不动神色地和林知对视一眼,心想我们可没有。
余渺和林知都不知道太清剑派的掌门会对他的徒弟动手,他们两人也更加没有提前与谭珩沟通,甚至布局给他师父下套。
他们两个人来这里甚至都是为了找到谭珩与魔族勾结的证据。
只是符盈很久之前向周嘉打听过谭珩谭磬与他们师父的消息,于是周嘉也就顺便把他们与师父不和的消息告知给戒律阁负责情报收集的林知。
林知虽然不知道原因为何,但他还是将其记在了心中。
就在刚刚在生死一际时,谭珩出声制止了岳公闲。
林知骤然回想起这道传闻。
他不知道谭珩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决定赌一把。
在岳公闲对他们两人失去兴趣的同时,林知悄悄给余渺写了一个字。
“变”。
是随机应变,也是变心易虑。
只这一个字,让本想拼尽全力一搏的余渺暂时按捺不动。
而在看到岳公闲出手时,她直觉敏锐反应迅速,几乎在一瞬间做出了判断:谭磬不与岳公闲同心。
她不再犹豫,反手捏碎一直紧紧攥在手心的定风镇魔琉璃铃。
清脆的铃铛脆响渐渐被风声掩盖,远处重叠朦胧的虚影轮廓越发凝实,天地高远辽阔,山崖下茂密树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来自那未知图景的先锋鸣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