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满身是血,他早已是强弩之弓,根本无法从他的手中逃离。
他甚至感知不到胸膛被穿透的痛苦,极速流失的鲜血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心脏分明地感受到缓慢被攥紧的感觉,像是下一刻就要爆裂。
模糊摇晃的视野中,他看到了挣扎着想要向他爬来的余渺。
别再回来了。
他的指尖轻微动了动,像是想让她离开,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
在黑暗吞噬视野之前,林知听到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
那人像是在说:
“先等等。”
岳公闲动作一顿。
他松开手,任由那个问仙宗的弟子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转头去看站在悬崖边上的玄衣少年。
“心软了?”他笑了一声,“不是你说要杀这俩人的吗?”
“他们来了这里,当然要死。”谭珩无所谓地说,“但不能是这个时候。”
他晃了晃手中的玉佩,眼中带着几分警告:“我哥说在阵法开启的过程中,附近最好不要有灵力波动。”
提到谭珩的名字,岳公闲的神色明显舒展了一些。
他瞥了一眼毫无生机,像个死人一样倒在地上的林知。
又看了一眼跪在林知旁边,哭得泪眼汪汪的余渺。
两个有胆无谋的蠢货,问仙宗这辈的弟子就是这个水平?
他在心中轻蔑地想着,将目光收回。
“你什么时候打开阵法?”岳公闲问。
谭珩瞥了一眼天色,说:“现在。”
岳公闲没再多说什么。
他走到他的身旁,近距离看自己的徒弟双手划开繁复的图纹,那枚携带着魔君魔气的玉佩悬浮于空中,无数金色的光线慢慢将其勾连。
应龙山上忽然凭空掀起了一股风浪,满山的梨花被扰动,洁白柔软的花瓣被风携带着卷上云空,渐渐攒聚的乌云中电闪雷鸣。
余渺被泪水模糊的双眸微微睁大,她的眼前明明是一望无际的山林原野,却好似有另外一道虚幻的影子在模模糊糊地闪动。
她不可置信地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错觉,远处天空中就是有层层叠叠虚幻的山峦在闪烁!
岳公闲直到此时才说:“之前在观莲古城时,你和谭磬为什么没有趁机杀了苍喻的那个小徒弟?”
余渺猛地抬头看向说话的两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