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钧感觉这个时候的施清奉好恐怖,骗走他的钱原来就是为了让他留下来,这时趁施清奉放松警惕,便一把推开施清奉,连忙提着衣摆冲上楼,往房间里过去。
进了房间,本想把施清奉关在门外,却因为刚开始跑时跟施清奉的距离就很近,施清奉紧跟在他身后,在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刹那,门外被什么东西抵住了,门静止,不再继续合上。
何逸钧后背抵着门,鞋底推着地板,想把门给合上,关施清奉在外面。
可惜施清奉已经进来了,门自然被何逸钧轻松地合上。
何逸钧又要打开门,想让自己出去,把施清奉关在房间里,然后在夜下的一个角落静一静,思考自己应该怎么选择往后要走的路。
不料门才刚打开一条缝,就被施清奉给压了一下 ,门再次合上。
施清奉还特地反锁了门,把他们两个锁这房间里面。
何逸钧眼看逃不出去了,靠着门回过身面向施清奉,瞳孔比平时都要明亮,仿佛随时能落下泪水。
施清奉道:“你到底想去哪里?”
何逸钧道:“我想一个人想一些事情。”
施清奉道:“我也想一个人想一些事情。”
何逸钧道:“既然如此,就别跟着我。”
见施清奉好像不拦他了,何逸钧便开门出去,下了楼。
找来一个凳子摆在院里,自己则坐在凳子上乘凉。
施清奉从楼上下来了,来时手中也多出了一张凳子,在距离何逸钧较远的院墙角落坐下。
光线比较暗,隐约感觉施清奉是面向何逸钧而坐的。
何逸钧连忙改了凳子朝向,背对施清奉而坐。
这下清静了。
接下来要思考的问题。
他应该要回幽陵还是继续在这里呆着,感觉哪个选择都很不错,两者对他来说有利也有弊。
按心的话,留下来比较好,因为跟施清奉一起玩时很快乐,他也不会遭到欺负以及遇到必然的冒险,就这么安然无恙地度过,轻松舒服才是值得珍惜的。
按志的话,回幽陵比较好,因为他被通缉,与其留下来躲躲闪闪地生活一辈子,还不如在幽陵光明正大地生活一辈子,活出自己的精彩,发挥自己的价值。
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
半个时辰左右,何逸钧仍然想不通,打了个哈欠,起身,拿起凳子,回去,吞下一口唾沫,道:“你也在思考,留我下来比较好,还是不留我下来比较好的问题。”
施清奉道:“嗯,我已经想好了,你看,今晚的月亮很好看。”
何逸钧抑头看向月亮,道:“想得怎么样了,我想参考你的答案。”
月亮很圆,很干净。
施清奉道:“我清净一生,想不到一生已是浑浊,不止是因为你。”
何逸钧道:“我困了。”
施清奉起身拿好凳子,道:“我们就回去睡觉吧。”
何逸钧差异道:“我睡觉回哪?”
施清奉道:“回我房间。”
何逸钧道:“我把你房间弄得那么乱,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
施清奉道:“都收拾完了,生什么气,也就相当于把坏心情收拾完,过去的事情都收拾完。”
来到房间。
一进门,一眼就瞥见施清奉的床上多了一个枕头和一张被子,地上的残渣全收拾完,干干净净,光滑剔透,没了桌子椅子的占位,房间空出来不少位置。
想到桌子椅子,何逸钧又开始为死去的叛军抱不平。
但又想回来,他是否值得为这些叛军抱不平。
他如今可以选择两种截然相反的生活,如果他选择了施清奉,那么这些死去的叛军不足他怜惜。
何逸钧上了床,盖好被子,也没啥不自然。
毕竟他不止一次跟施清奉睡了,之前在幽陵自己重伤的那一个月里,施清奉就是天天跟他睡一张床的。
施清奉灭了烛灯,也上了床。
何逸钧道:“施戎留你在皇城那么久,过夜甚至还在皇城过,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施清奉道:“不要问这个。”
何逸钧道:“施戎肯定提到我了,跟你说我什么?”
施清奉道:“就因为圣上提到了你,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
何逸钧道:“我猜,你向施戎许诺说,再接近我一次,你就宁愿斩首,无论后面立了多大的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