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雪瑶的心思苏灿哪里能明白,这样做虽然在外人眼里,有些失了规矩体统,但与其让苏灿日后为难的左右来回跑,到不如直接了当的这样安排,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她能时时刻刻的陪在苏灿身边,这也算是她的私心啦……
第313章 天泰帝
一上午的好梦,苏灿直睡到了中午才睁开了眼睛,左右望望正趴在怀里依然熟睡的两女,心里也是满足的紧,悄悄起身,苏灿披衣想出去方便一下,结果却将雪瑶弄醒了,
“殿下,您今日去看看幻玉吧,昨夜李老不是说近两日可能没有战事了嘛,她一个小丫头也不容易,恶人由我来当就行……”
苏灿回头冲她温柔一笑,有雪瑶这样的贤内助,还真是天大的福气呀,可转念间他就想起了孙芝贤的话,雪瑶本是为西陈小皇帝准备的皇后,嘿嘿,只能怪你命苦喽,错过了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不说,怕是这后宫里没有雪瑶这般心思伶俐的人主事,还不一定乱成什么样呢……
其实苏灿猜的一点也没错,现在西陈的天泰帝姜天绍就正在自己的后宫发着脾气……
……
泰安城自大夏朝起至今,三百年古都可谓人杰地灵,经风吹雨打仍旧一片欣欣向荣,西陈的皇宫更是三国之中最为庞大豪华的,其团城面积足占泰安城的三分之一。
前朝有诗人赞之曰,世间奢华尽居此,日映宝气遮天光,其后虽被大夏朝最后一任皇帝将遮天蔽日的宝气收了,可其规模仍在,姜氏临朝后,也只是稍稍加了些物件修缮一下,便又重现当年风采。
再说天泰帝,自他十八岁登基已有五年光景,这五年内,先除权相孙芝贤安内,后扶姜天誉崛起攘外,轻赋税,减徭役,兴农桑,重贸易,要说将他这五年所做出的成绩拿出来跟大夏朝的任何一位皇帝比,都毫不逊色。
可是也正因为他的动作太大太全面了,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尤其是世家豪族,功勋老臣,天泰帝的这些政策,没有一样不是从他们的手里抢人抢银子。
轻赋税,那他们也要减租,减徭役,谁给免费干活,兴农桑,都去开垦荒地,那他们的田谁来种,而重商贸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将他们在地方垄断的市场给打破了,每年不知道要少赚多少银子。
以上种种还只是片面,要往根子里说,天泰帝的这些政策,就是在挖他们这些地主的墙角,毁他们的根基。
人言,从俭入奢宜,从奢入俭难,又道,贪得无厌,欲壑难填,过惯了好日子的他们岂能同意,故而,在朝堂上便出现了反对新政的声音,尤其是那句还地于民,更是被扁的一文不值,都要问一句,凭什么!
两年前,小皇帝姜天绍自定的三年守孝期满,大臣们便紧锣密鼓的找各种理由开始为他填充后宫,希望借此来软化消磨年轻人的斗志,或者说,让这位精力过于旺盛的小皇帝,消耗一下精神,不要整天盯着他们了。
然而后宫是填了不少,可是姜天绍却比以前更加勤政了,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有时甚至会让一帮老臣措手不及,人仰马翻,就比如,新设的军机处,与一帮在老臣们眼中毛儿都没长全的军机参赞郎,姜天绍在后宫发脾气,就是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半个时辰前,他后宫中的一名妃子派人来说,她在上春园游览时,一名军机郎在后偷窥她,举止不端,行为鬼祟,现在人已被抓住,希望皇帝查明是谁,将他革职问罪。
姜天绍听完小太监的汇报,便火撞顶梁门的拍案而起,坚挺刚毅的侧脸上满是怒色。
“胡说!上春园在御花园内,在后宫,前朝的人怎么可能进得去!当那些守门的侍卫是瞎子不成!”
小太监被吓得立刻跪了下来,自家主子叫他来这么说,他有什么办法,只得连连磕头,希望皇帝不要将怒火发到自己身上。
“第几次了?怎么次次都是针对军机处的,哼!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怕是不行了!带路!朕倒要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看姜天绍才二十出头,可已颇具帝王威严,步履间龙行虎步,一派王者风范,再加之其现在正在盛怒之时,伺候他的宫女太监们,无不噤若寒蝉,抖衣而立。
后宫,派人来报事的妃子,姓张名卓君,是西陈陇郡张家的嫡女,而张家在偌大的陇郡可谓只手遮天,这一辈家中更是出了几名朝中大小官员,一时间在其所在的地方豪族中风头无两,如日中天,把这位嫡女千方百计的送进宫,也是为了巩固势力,为自家在皇帝面前挂个号,留一条退路。
然而就在前两日,张家在朝中的人却在一位内宫太监口里得知一位军机郎向皇帝进言,说张家为富不仁,滥用职权,私自征调当地民夫充当苦力开田修渠,说是为国利民,可实际确是在为自家做事,中饱私囊。
有此等言论在皇帝面前遮其视听,张家人岂能坐得住,故而想了一个办法,不仅要将此人灭了,还要让这帮军机参赞郎们在皇帝和众臣的眼中名誉扫地,最好是能将这帮没事爱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通通给裁撤了……
官重名,民重利,在朝为官的一旦声名狼藉,那就什么也不是!
第314章 不留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细嘹亮的嗓音响起,姜天绍大步流星的迈进了张卓君的点玉阁。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张卓君年仅十七岁,可已然生的亭亭玉立,身段妖娆,几次雨露后,更是显得明艳起来。
“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怎么就被人偷窥了?”
“是……”
张卓君站起身,先是对身边的嬷嬷点了一下头,然后才道,
“陛下,今日臣妾游园,无意回头发现一男子在后窥视,随即便叫人把他拿了,然而此人冥顽不灵,就算被抓也说是路过此处,无意撞见臣妾,陛下圣裁,上春园在后宫,哪个会无意至此,路过花园,想必定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到后宫做些见不得人之事。”
姜天绍听着,一言不发,可是眼神却如鹰隼般盯着张卓君,见她说完,才问道,
“人呢?不是说抓了嘛,将他带来!”
“是!”
张卓君不慌不忙,回头吩咐将人带上来,也就半刻,一名身着七品文官官服的年轻人被五花大绑的抬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睛呢?”
被抬进来是因为此人已经昏迷不醒了,而且细看,眼窝深陷成两个血洞,显然里面已经没了眼珠。
“禀陛下,此人在后宫出没不知道看了什么去,故而臣妾一时气氛,命人将他的眼睛挖了,您要问话,待把他泼醒!”
张卓君说的理直气壮,按照宫中规矩,擅闯后宫者,别说剜目,就算直接杀了,也是合情合理,故而她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姜天绍皱眉大怒,此人相貌他已经认了出来,正是他前不久才简拔上来加入军机处的一名寒门子弟。
朝为农舍郎,暮蹬天子堂,是每一位寒门书生的梦想,然而天子堂前一只只拦路虎,一条条噬人鳄,半步踏错,就是尸骨无存,血肉横飞的下场,那些只有一腔热血的寒门子弟,又有几个能真正的站稳脚跟,出人头地。
“放肆!事情还没弄清楚,谁叫你这样干的!”
随着皇帝拍案将茶盏的盖子震倒,张卓君飘飘下拜,粉面上一片惊恐,但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