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苏灿挑眉不明其意,段思义望着涨红着脸一言不发的吴博奇又嗤笑一声,“哼,男人那玩意不好使,不就相当于半身不遂了,我又没说错,哈哈!”
苏灿闭目侧头,咧嘴苦笑,真拿这个嘴上缺德的货没办法了,“段将军,咱们的伤亡如何?”苏灿岔开了话题,关于这个吴博奇,他也不想多管了。
“多亏了殿下呀,啊不,应该是王爷,老段我服了,平生头一回这么服人。”说着他满脸敬佩的竖起满是老茧的大指,可忽的又黯淡了下来,“进城后没伤亡是不可能的,但相较于攻城,不知他娘的少死多少,按照南唐那边的说法,王爷,您这是功德无量呀!”
“行啦,别给我戴高帽了,在戴下去不一定回都城以后会怎么着呢,您赶紧收拾残局,出榜安民吧,我还要回去清点一下我的人。”
苏灿是真的不想再出风头了,要不然等回了都城就不是鹤立鸡群,而是众矢之的啦,木秀于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您的人?”段思义捋着虬髯眼珠一转,“您的人已经都回去了,而且我来时看见还有受伤的,王爷,您先回去看看,但是您可千万别再走了,我从晋城出发的时候,肖帅可说了,让我看见您就让您回去,说是西陈的张学仪来谈姜天誉的事,肖帅让您去跟他谈……”
苏灿虽然看出了段思义这话里怕是有水份,但也没有拆穿他,“好吧,我的人休整一下就回去。”
并不是苏灿不敢在往前杀了,而是他想收敛一下锋芒,霸气侧漏这种事还是留给别人做吧,他做的已经够多了,想要逍遥法外,不,是逍遥世外,老被别人盯着怎么行。
目送着苏灿走了,段思义赶紧招手唤来一名手下,“你跟着王爷,要是王爷偷偷带人跑了,立刻回来告诉我!”
西陈因为齐王蒋全宇的关系临近庆州的淮州,渝州,两州人马都在拼命的往晋城方向赶,段思义怕苏灿再带人出去会跟西陈增援的大部队遇个正着,这可是小宝贝儿啊,说不定将来就是东森的……
怀良城易主的当天上午,城内的大街小巷便贴满了安民的告示,按照段思义的口吻其意无外乎就是让城民们不要害怕,以后加入东森的大家庭,东森会关怀,保护你们滴,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没事找事就行。
苏灿的马匪小队也确实如段思义所说有十几人受伤,虽然没人死亡,但也需要修养,不是人人都有他跟李华农等人那般身手的。
“蒋老,安排几个人留下来照顾他们,其他人休整一天,明日随我回去,记得临走时,多给店家些钱,我可不希望养伤的人回去时,反而瘦了。”
蒋四平点头笑眯眯的,“王爷放心,老夫定会替您安排周详,绝对不会让人怠慢了咱们兄弟的。”
苏灿点点头,这帮人跟着自己辗转厮杀,算是他的心腹手下了,说是亲兵也不为过,所以这薪资待遇必须要提上去。
翌日,被封王的大帽子吓到的苏灿果真准备带人回去了,临走时,蒋四平也确实按照苏灿的话多给老板娘一定金元宝,老板娘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拍着颤巍巍的胸脯保证一定会照顾好这些贵人,然而目光老辣的蒋四平还发现,这老板娘除了嘴,好像腿也有点合不拢了……
“这他娘的是谁干的!”蒋四平翻着白眼,骂骂咧咧,上马跟在捂嘴偷笑的李华农后面扬长而去。
……
外出辗转大半个月,苏灿回来后一头便扎进了虎口关,人言小别胜新婚,谁叫他也不想出去了,梆硬冰凉的剑柄,哪有三女羞羞答答的温香软玉好呀。
然而世事无常,你趴在床上越不想做事,事越来找你。
“王爷,传肖帅将令,让您带着姜天誉去丹江河大营跟西陈使节谈判。”
“不去!本王痔疮犯了,走不了路!”
屋里传来苏灿无赖的声音,外加肖思晴如银铃般的笑声,来报信的旗牌官无奈的撇了撇嘴,看着紧闭的大门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抱了抱拳转身回去了。
“你带人在此地埋伏,见有援军放过其头,追击其尾……”肖保森的帅帐内,他正在指着案上的地图对手下的将官吩咐作战计划,去给苏灿报信的旗牌官,也正在这时进来了。
“怎么样?王爷怎么说?”肖保森瞅了个空挡抬头问他。
“王爷说他痔疮犯了,去不了……”旗牌官说的委委屈屈,但又不得不如实禀告。
肖保森的眉毛一高一低怔愣的挑了一下,沙场官场都没少经历的他转瞬便想明白了苏灿的意思,怕是这位三殿下,被封王弄的不敢出头了,你不出头可不行啊,你不出头我们将来跟着谁混?
“你去将西陈使节直接带到虎口关,并且告诉王爷,兹事体大,国事为重,小伤小病的忍忍……”
“忍不了!”屋内再次传出苏灿的嚎叫,“你回去告诉肖保森,以后有事别来找我,就说本王累啦,再来烦我,就拿他侄女撒气!”这回屋里传出的是雪瑶和幻玉的笑声。
门外的旗牌官咽了口口水,润润干涩的嗓子,他这一天奔波了近百里,马都换了两匹啦,真是大佬动动嘴,手下跑断腿呀。
“王爷,肖帅说的对,国事为重,您还是去吧,而且姜天誉也是您抓来的,您这一下勇猛刚强,一下急流勇退的,外人看见也会笑话您……”这话也就雪瑶敢说。
屋里,苏灿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叹了口气,“哎,我也不想跟个神经病一样啊,可不这样不行啊,要是在出风头,我那两个哥哥怎么办?怕是现在都已经记恨上我了,这回去了全是麻烦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爷您现在手下可是兵强马壮。”
“我怕的就是兵强马壮啊!”苏灿语带无奈,对于自己出了都城那座鸟笼后便兴奋的瞎扑腾后悔不已。
“怎么?您不立这些功劳那两位就能放过您啦?已然事成水火您还顾虑什么,文有齐家,武有肖家,此时正是您大展宏图,一展抱负之际……”雪瑶还是循循善诱,苏灿的顾虑她也明白,可已成骑虎之势,再留手已经没有必要了。
“哎……,你比我强,家有贤妻不外如此了,也罢,你说的有道理,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怕是他俩也不会放过我。”雪瑶说的苏灿也明白,但有些事就算明白,也是需要下定决心才行,他到不是怕他两位哥哥,而是怕老皇帝因为他们兄弟反目会伤心。
点了一下雪瑶的鼻尖,知道自己不管怎样也逃不掉的苏灿转头对门外嚷嚷,“趁着天还没黑,那本王就见见,随便安排一下晚宴,好歹也要接待一下远方来的客人。”
门外的旗牌官一听不用再来回奔波了,捋着胸口松了口气,“是!那属下将人带到帅帐等候王爷!”说完他一溜小跑的赶紧去安排,生怕这位王爷在变卦。
……
两国谈判是大国博弈,要彰显国威不能弱了士气,苏灿雄赳赳气昂昂,高冠袍带,腰悬宝玉,本来还想在找把扇子,结果被雪瑶一个白眼瞪了回来,好吧,这冬天的不拿便不拿了……
虎口关的帅帐内,西陈来谈判的可不单单只有张学仪一个人,还有怀王派来看儿子的管家,以及朝内其他两位官员,最后就是充当保镖却十分不称职的秦飞了。
“咳咳……”苏灿在外面咳嗽两声,迈步走了进来,宽大的帅帐内案几旁几人赶紧站了起来,“都请坐,呵呵,谈判嘛,又不是审讯,大家随意。”
张学仪看见是苏灿进来跟他们谈判,头立刻就疼了,他起先只知要来虎口关谈判,可并不知道跟他们谈的人是谁,要是这位殿下,那事情恐怕就更难办了呀。
“张大人,好久不见,咱们算是老熟人了,快请坐。”苏灿进来后边走边说,抬头又看见了一脸冷傲望着他的秦飞,“哟,你也在啊,来看幻玉的?嘿嘿,不巧,她这两天身子不舒服,昨天晚上又累着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本王刚从她那出来,还死活不让走呢,没办法,谁叫本王就宠她,就宠她呢……”
秦飞先是愣一下,然后眼睛都要瞪出血了,这也太气人了,刚要张嘴,却被张学仪拉了一把,“呵呵,下官张学仪,先恭贺殿下得了逍遥王的头衔,王爷也请坐,咱们先谈正事,后论私情……”
“嗯,行,张大人请!”苏灿文质彬彬的说着在主位上坐了,弹了弹广袖上的褶皱,笑容满面。
“王爷,我等此次前来的目的您也知道,咱们开门见山,怀王世子姜天誉我们是要带回去的,至于东森的条件,我们也答应,二十万石粮草已经在路上了。”张学仪又瞪了秦飞一眼后,边说边坐下望着苏灿。
“不行。”苏灿摆了摆手,“此一时彼一时,张大人只说了条件之一,还有土地呢?原来说好的丹江河西岸,现在已经在我们手里了,西陈要想带回姜天誉这位金玉神童,怕是要再拿出些东西才行,他这些日子在我们这好东西可没少吃。”
张学仪皱眉,他就知道这位殿下肯定不好说话,“王爷,既然已经到手,那您还要什么?我们再奉上粮草,不就跟条件上说的一样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