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秋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虽然还在担心儿子,可脸上也并未露出太多异样,拿起一旁桌上的茶盏泯了一口后,她才有些心不在焉的问道,“南唐的那些供奉你都处理了?”
“嘿嘿……是的,一个都没留下。”
抬眼扫了一下胡杨,白凝秋就知道在宇文家府邸里抓到的那些南唐供奉肯定都被其虐杀了,要不然胡杨脸上也不会笑的这般诡异奸诈,于是,白凝秋也就没再多问,而是开始思考此次的盛京之行。
而与此同时,在南唐的都城盛京皇宫内,敬王卢元绪也正在跟他的侄子皇帝卢韶泽说着白凝秋,“陛下,隐剑山庄根基虽然被毁,可是女匪首白凝秋却依然在外,臣建议,广贴告示,悬赏重金缉拿此人。”
可能由于天气太热,此时的卢韶泽仅穿了件宽大的锦缎长袍斜靠在躺椅上,连鞋都没穿,赤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颠着,闻言他裂了裂衣襟,露出了白皙却又消瘦的胸膛,“行,敬王叔你看着办,这事朕就全全托付给你了。”
“诺。”卢元绪拱手躬身额头触及手背,虽然这个侄子顽劣了些,这让卢元绪很是无奈,但不可否认,其对他这个叔叔还是充满了信任,这些年基本上凡是他提出的要求与政见,几乎全都答应了。
“敬王叔还有别的事?”卢韶泽见他已经答应了卢元绪的请求,其还站在这里不肯走,就知道这位事多的叔叔肯定还有下文要说,于是索性直接开口问了。
“是的,陛下……”卢元绪思忖了一下,复而正色望向卢韶泽,“陛下,臣还建议,半途截杀东森逍遥王苏灿,就在他来盛京之时。”
“啊?”卢韶泽正揪着衣襟来回扇呼着乘凉呢,忽闻此言他抬头惊疑不定的瞪大眼睛,“王叔这是何意啊?此时正是我国与东森和谈之际,虽然在龙泉城出了些小麻烦,但您出这样的主意,是不是有点欠考虑呀?”
“非也!”卢元绪郑重摇头,恭恭敬敬立在原地陈述道,“陛下您有所不知,此子文韬武略皆是上上之选,加之其性情一向狂傲,侵略性极大,若是此子日后继承了东森大统,怕是我南唐将永无宁日啊,所以臣觉得,还是早早将其除去为妙!”
自从七月十五卢元绪从白银江畔的绿林大会回来,脑海里就一直闪烁着当时苏灿的影子,还有那首侠客行,回来后,他越想越觉得苏灿不能留。
“这……恐怕不好吧……”卢韶泽沉吟着,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他要是死在了南唐,咱们怎么向东森交代呀?王叔,此事您是不是在考虑一下?”
由于此时诗露还没回来,所以卢韶泽并不知道发生在鸾城的事情,敬王卢元绪也并未把当日发生在绿林大会上所有事情都告诉卢韶泽,故而目前在卢韶泽眼里,苏灿也不过是个纨绔霸道的皇家子弟而已,他不否认其有本事,但是也不看好苏灿能倾覆他南唐卢氏王朝,毕竟南唐有白银江天堑,不是说打就能打过来的。
卢元绪摇了摇头,在他心里,苏灿允文允武,若是此刻不趁机除掉,日后必成大患,哪管因此事而和东森交恶甚至开战,也在所不惜,于是他再次劝道,“陛下,您有所不知,苏灿此子相传乃是梧桐仙子的徒弟,武道修为高深,臣也是亲眼见过,再加之其在征伐西陈一役中的表现,若日后……”
“不用……”没等卢元绪说完就被卢韶泽摆手打断了,只见其笑眯眯的道,“王叔,朕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那又如何,他有本事,难道朕就没有了?您是不是太小看朕了,这次他作为使臣,不管如何,我南唐也不可怠慢,否则我南唐颜面何在?”
见侄子一脸不以为然的懒散样子,卢元绪真想翻个白眼,忍不住在心中暗道,你有没有本事难道我能不知道?就你这德行给人家苏灿提鞋都不配,默默叹了一声,卢元绪将心里话压了下去,不管怎样,这也是他南唐的君主,“陛下,臣请您三思……”
卢元绪正说着还想再劝,但见卢韶泽正向寝宫的门口努嘴,随即他亦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离去的背影一闪而过。
被这位认真事又多的皇叔抓包,卢韶泽讪讪的一笑,“呐个……皇叔,您继续说……朕听着呢。”
哎,卢元绪心中一叹,面不改色的继续道,“陛下,请您三思,臣绝非妄言,此刻除去苏灿乃我南唐大幸,您若考虑东森,臣愿一身替之,所有罪名臣一肩背负,届时,您只需将臣这个敬王交给东森就行。”
有了刚才小太监的暗示,此时的卢韶泽心已经飞了,扭了扭屁股显然有点坐不住啦,但他又不好直接赶走这位王叔,毕竟他也知道,其一心一意辅佐朝政,实乃忠臣重臣,更是朝中抗衡南宫家与夏侯家的重要力量,他这个皇帝想要安稳,还要仰仗着他呢。
“这样吧,王叔你且容朕想想,过两天再给你答复如何?毕竟关乎两国是战是和的问题,兹事体大,朕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
卢元绪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好吧,那臣告退。”
拱手躬身,卢元绪辞别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只不过走出门口时,他瞪了几眼那名小太监,皇帝荒废政事,跟这些人百般逢迎讨好也不无关系,他不用问都知道皇帝接下来要干什么,想到此,卢元绪又仰天苦叹一声,默默的离去了,因为他拿这些逢迎的人,也没办法……
第476章 另类的拔河
见敬王走了,卢韶泽将松开的衣襟拢了拢,跳下了躺椅,然后招手唤道,“颜福。”
“奴才在。”刚才那名小太监急忙弯腰走了进来,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脸,“陛下,后宫都安排妥了……”
“嗯,嘿嘿。”卢韶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才卢元绪来时,他正在躺椅上睡觉呢,所以才会在寝殿内接见这位王叔,“哎,真麻烦……”
“陛下日理万机,辛苦啦。”小太监颜福见机道。
“去,少拍朕马屁,朕的鞋呢?”
“在这呢。”颜福赶紧将一双薄底的靸鞋从柜子里取出来,然后躬身给皇帝穿上,完后他笑呵呵的道,“陛下,咱们这就过去?”
“嗯,过去!哈哈,今天看看她们谁能赢!”卢韶泽兴致满满,抬腿就往外走,颜福紧随其后,脸上也洋溢着莫名的笑容。
南唐的皇宫占地极大,经过几次扩建,已经约占了盛京城四分之一的面积,其内亭台楼阁自是不用多说,假山水榭亦是比比皆是,高大的殿宇,飞檐斗拱连成一片,要说皇家奢华,实乃三国之最。
此刻的后宫之内,一群莺莺燕燕正驻足一架精巧的木桥两侧,她们不是宫内某某妃子就是某某女官,但是见她们站在一起时的样子,也看不出谁的地位更高,原因很简单,这些女子现在都穿着短小半透的抹胸肚兜与筒裤绣鞋,若是没人指点,谁还认得出谁是谁。
“陛下驾到!”随着颜福略带尖锐的声音响起,卢韶泽龙行虎步的跨步而来,眼睛在这些姿色各异的女子身上扫了两圈后,就径直走到桥上坐到了一张特意为他准备的大椅之上。
两旁女子纷纷蹲身下拜,一个个娇滴滴羞怯怯口称陛下金安,那眼神无不像小钩子一样,钩到卢韶泽身上。
“不废话!”卢韶泽向桥的左右看看,然后笑眯眯道,“今日还是老规矩,赢得有赏,输的受罚,哈哈哈,开始吧!”
皇帝说了声开始,小桥左右的女子们一个个娇笑着涌到两侧桥头,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用几匹丝绸扭成的长绳,长绳中间还系着一条红绫,简单的说,就是拔河。
由于此时天已经黑了,所以小桥的栏杆上吊着盏盏华丽的宫灯,水面一映甚是明亮,卢韶泽看着这些体态婀娜,眉眼流波的俏丽佳人,心花怒放的哈哈大笑,“都拿起来,等朕说开始你们在用力,谁也不许耍赖!”
两侧自然响起一阵让人骨酥肉麻的娇软应诺之声,还有些姐妹悄声打趣,嬉笑连连,讨论着今天输赢会有怎样的奖赏和惩罚,只不过,从往日的例子来看,诸女们也都知道,不管是奖赏或者惩罚都是能让人羞不可溢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开始!”卢韶泽神采奕奕,一声令下,两侧各二十,一共四十人的拔河比赛就算开始了,姑娘们拿出全身的力气,开始向己方这边拽着丝绸长绳。
看着她们一个个脸上因用力而渐渐涨红甚至变形的样子,卢韶泽开怀的笑了起来,一个劲的高喊着,诸如使劲拉,输了罚这样的口号,拍着大腿声音颇为嘹亮,哪还有刚才见敬王卢元绪时无精打采的样子。
然而就在这场香艳的比赛还未分出高下之时,刚才守在此园门口的颜福疾步走了过来,他趴在卢韶泽耳畔轻声嘀咕了一句,“陛下,刚刚宫门来报,乌夫人请求觐见,说有要事禀报。”
正在兴头上的卢韶泽闻言蹙了下眉头,有些扫兴的停止了叫好之声,“就她一个人?”
“是的,只有乌夫人一个。”
卢韶泽捏了捏拳头,随即吩咐道,“让她去胭脂宫等朕!”
“喏。”颜福依言下去传令,而卢韶泽则压住心思,继续欣赏着两侧的美女们较力,随着一方女子狼狈的扑倒,这场拔河没用多久就算分出了输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