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在姚婵与运来说话的时候,这条大街的对面一个男人正焦虑的低头匆匆而过,他的步速很快,对眼前热闹的街市与来往的人流视而不见。
“随她父亲出城了?能去哪呢?难道跟她的事情被夏侯家主发现了?”诸葛逸心里想着事情,脚下差点摔了一跤,抢出好几步才算站稳。
话说从龙泉城外见过苏灿以后,诸葛逸就留心上了夏侯爱爱,原因很简单,使馆着火那夜,夏侯爱爱曾冲进了苏灿的帐篷里呆了好久,而且还有传言说,夏侯爱爱会成为王妃,代表夏侯家与苏灿联姻。
当时的诸葛逸想的很简单,接近夏侯爱爱后,与其搞好关系,因为他要报复南宫蝶,毁了南宫家,苏灿是必不可缺的助力,有了这位准王妃的帮忙,可能事情会更顺利一些。
但是后来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他的目的变了,变的有些复杂,不再单纯了。
先说夏侯爱爱她本是个大大咧咧的火爆性子,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她也有柔软细腻的一面,当她随着卢萱从龙泉城返回盛京时,没多久就在诸葛逸的刻意安排下有了一场偶遇,算是结识了彼此。
但不管怎么偶遇,按道理来说,他们这样的两个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一个为赘婿,一个是庞大家族的小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缘分就是这么神奇,它神奇的让这样两个人相知,到彼此牵挂,最后到以身相许。
那次在大街上好好的偶遇,竟意外的碰见了南宫蝶和那个男人,不出所料,那男人光明正大的拉着诸葛逸的老婆在其面前羞辱他,趾高气昂的模样仿佛在用一记记耳光向诸葛逸扇去,而南宫蝶也很配合,挽着那男人的胳膊冷笑着望着自己的丈夫,像看个垃圾一样,满脸的鄙视与不屑。
他们举动让当时在场的夏侯爱爱顿时暴怒,指着这对奸夫淫妇就是一通臭骂,要不是夏侯云拦着还险些动手打起来。
事后,说是同情也好,怜悯也罢,或者单纯的看不顺眼也行,自打那天起,夏侯爱爱与诸葛逸就有了联系,二人时不时的就在茶楼里见上一面,很快,夏侯爱爱就解到了诸葛逸的才华,当时的她简直惊为天人,完全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竟会甘心入赘,然后被妻子与外面的野男人合伙欺负。
随着二人见面的频繁,一次次的交流沟通,感情也渐渐升温,一来二去,诸葛逸像是找到了一个能述说苦楚的港湾,夏侯爱爱的聆听,像是能带给他莫大的勇气,让他面对这个世界,而夏侯爱爱似乎也在与诸葛逸的相处中,不知何时有了那么一份难言的悸动。
那日连绵的雨给了二人合撑一把伞的机会,那日夏侯爱爱大着胆子握住了诸葛逸持伞的手,那日……他们就这样无言的走了好远好远,直到雨幕完全遮盖了二人的背影。
脑海里翻腾着思绪,诸葛逸从侧门进了南宫家府邸,回到了他的屋子,长长的一段路,没有人注意他,或者说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对一个人最大的侮辱,就是漠视,而整个南宫家都在漠视诸葛逸的存在。
他的屋子不大,仅有一床,一桌,一椅,还有一个靠墙的衣柜,墙面已经斑驳掉渣,地面也是坑坑洼洼,连桌角都要用东西垫上才能平稳的立着,诸葛逸在这里一待就是六年,从他结婚的那天起,他就住在这个屋子里。
一灯如豆,昏黄而明灭不定,诸葛逸坐到桌前从凌乱的书堆里抽出一张图纸,那是一把酒壶的图纸,上面的剖面图画的很详细,他为这把壶取了个名字,叫阴阳转心壶,顾名思义,这把壶里能装两种酒,可以相互转换。
拿起炭笔,深呼吸几口气,诸葛逸继续完善着这张图,这是他为南宫家家主以及那几位族老准备的礼物,至于南宫蝶,诸葛逸并不想杀她,因为他要让那个恶毒的女人看着,眼睁睁的看着她所倚仗的南宫家是如何崩塌在她面前的。
大概子时刚过,诸葛逸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他站起来望着屋外的星星,就像这六年来他每一天所做的事情一样,平静,无奇,不过今日一抹笑容却情不自禁的挂了上他的嘴角,他的图纸彻底完成了。
“该去见见机智少爷了,想必他肯定会喜欢此物的……”诸葛逸慢慢卷起图纸,眼里流露出快意的光芒。
第523章 两位公主
十月九日午时,东森使团途经田丰镇,才到镇口的那棵大槐树下,张廷柱就跑来禀报说,七公主的丫鬟青儿有要事求见。
马车里的苏灿正在头疼呢,闻言赶紧闪人,把车厢留给宇文月和夏侯依梦,这几天的路走下来,夏侯依梦就像和宇文月杠上了,死皮赖脸的非要跟苏灿一辆马车不说,还处处和宇文月不对付,两女明褒暗贬,句句话都暗藏玄机,听得人那叫一个头大如斗啊。
再说青儿,她这些日子也不好过,自打那个魔女嫌她麻烦,把她扔在了田丰镇,为了吃饭,青儿都把公主赏赐的金簪给当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个镇子是进盛京的必经之路,使团的队伍早晚都会从这里过去,所以这些天她日日都在镇口等着。
为何不赶回盛京报给朝廷呢?这个问题青儿想过,但是朝廷的衙门里,她谁都不认识,而且一旦让宗人府得知公主擅自出城还在外面被劫走了,那后果会是什么样,还不好说。
最大的可能就是,宗人府不承认卢萱被劫持,一个公主和一国的颜面比起来,孰轻孰重那些大人们还是分得清的,顶多就是在私下里找找,绝不可能大张旗鼓的搜寻,所以青儿就把赌注全压在了逍遥王身上,毕竟在青儿看来,公主与这位王爷的交情还不错。
很快青儿就被带到了苏灿面前,跪在地上将卢萱被劫持的消息哭诉了一遍,听的苏灿直皱眉头,听青儿的描述,他就猜到是谁干的了,因为姚婵的相貌与兵器实在太有特点了,还有隐剑山庄的那位二长老,苏灿也是见过的。
“你先起来,随着使团的队伍回盛京,剩下的事情,本王来处理。”苏灿虚抚青儿一把,回头扫了一眼,想找个人安顿一下这个丫鬟,这一眼正好瞧见了张廷柱满脸怒容的站在那里,像是在为卢萱抱不平一样。
“张廷柱。”苏灿唤道。
“在。”
“你安排一下青儿,让她跟着咱们走。”苏灿说着就向镇子里迈步走去。
他身后的张廷柱也不知道咋想的,上去一把扶起青儿的手臂,将人家小姑娘拉了起来,在苏灿走出去五六步远的时候,伏在青儿耳畔低声道,“王妃被劫持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干等在这啊,还有,你这几天是咋过的?饿不?饿了张哥给你买吃的去。”
前面的苏灿听见王妃这两字差点一个踉跄栽过去,又听见张廷柱后面说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对侧后方跟着的武勤道 ,“让这猪脑袋闭嘴,允许把牙打掉!”
武勤自然也听到了,坏笑着点头转身向张廷柱走去,兄弟,别怪哥们不仗义,谁叫你胡咧咧呢,王妃这种事,就算是真的,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呀。
由于前段时间卢萱与苏灿几乎日日都见面,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虽然还有宇文月在,但像张廷柱,武勤这帮苏灿亲卫,已经私底下把卢萱内定成王妃啦,还有几个有不良嗜好的家伙,已经在押银子打赌了,赌他们的王爷什么时候能把那位七公主拿下。
然而此时的卢萱却被关在戴府里,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同样,与她一起的还有卢婷。
可能由于饿的缘故,卢萱趴伏在柴房的草堆上思维很迟缓,她身边的卢婷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仰躺着,忽然柴房的门被打开,稀里哗啦的锁链声让卢萱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本以为又是送水的下人来了,但是这次却是一个獐头鼠目,留着两撇胡须的男人,他嘿嘿的怪笑着进来,扫视着屋里的两位公主,嘴角险些流出哈喇子,来者正是五长老胡杨。
“还能喘气吗?”胡杨坏笑着问道,一双贼眼来回的在卢萱和卢婷的身材上打量着,尤其是身材火辣的卢婷,更是被他盯了好久。
可能是听见了动静,卢婷也睁开眼睛向门口望去,但也只是把眼睛睁开了,连根手指都没动,因为她实在没力气啦。
“嘿嘿……”胡杨见两位公主都看向自己,又咧着嘴笑了起来,这是金枝玉叶呀,那味道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呢?脑袋里想着,他就向卢婷走去,然后俯下身子开始毛手毛脚起来,不过还好,胡杨还是有所克制,并没有上来就扒衣服什么的,因为他这次来是要带这两位公主去见白凝秋,而白凝秋却是最烦他随便对女人下手了。
占了一会便宜,胡杨知道不能让白凝秋等太久,于是就一手一个将两女夹在腋窝底下带到了白凝秋面前。
此时的卢萱与卢婷别说反抗了,就算站都站不稳,双双趴在地上,白凝秋看着她俩,薄薄的唇线微微上扬,一身素白的纱裙,更显其气质。
“想死还是想活?”白凝秋冷傲的问道。
卢萱没说话,仅是挣扎着虚弱的身子看着白凝秋,目光定定的,像是在出神,而卢婷则不同,她在第一时间就答道,“先给我吃的!”
“哼!”白凝秋冷哼一声,戏谑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先说想死还是想活,要是想死还吃什么东西。”
“想活!”卢婷没有迟疑,想活二字脱口而出,脸上甚至带了些祈求之意,饿这种滋味,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没经历过。
“想活,好啊。”白凝秋笑着点头,然后从桌上拿起纸笔扔到了卢婷面前,“给你们的皇帝写封信,让他拿银子赎你们,本庄主要的也不多,每人一千万两。”
白凝秋说完还竖起一根葱白似的手指在卢婷面前摇晃着,一副很随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