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豫市有几千万人,自己偏偏碰到了和秦奶奶有关系的人,他还帮了自己两次……这概率难道不令人惊讶嘛?!
眼瞅着家里是没人能跟自己聊这个瓜了,陈秀兰嘛,沈妙暂时也不想和她联系,于是沈妙便把电话打到了蒋小珍那。
她也是个爱吃瓜的性子,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情。
“你这个瓜不算啥,”听完沈妙的瓜,蒋小珍淡淡地回道,“我跟你说个瓜,机率比你这个还
要低!”
“啥?快说快说~”沈妙火急火燎地催促她道。
蒋小珍没有直说,而是故意卖了个关子,“报道还没出来呢,明天晚上吧,到时候你打开电视看新闻的时候就知道了。”
距离新年越来越近了,沈妙忙得很,身为记者的蒋小珍也没闲着。
听她说,她最近一直在跟一个大的独家,直到前天晚上才结束,而且她还保证,这次剪出来的新闻,一定能成为年前声量最大、讨论度最高的热点。
她不直说,沈妙也把自己知晓的关于那段“陈姚侯三角恋”的瓜藏着,“行,让我明天晚上先尝尝咸淡,等到后天我也跟你说个惊天大瓜。”
原本打电话是要分享瓜,把彼此的快乐加倍的,结果这么一聊,快乐没提高多少,倒是把彼此的期待值给拉高了。
她们甚至还下了赌注,要是谁的瓜不够劲爆就要请对方吃饭。
时间终于来到了约定的那天。
晚上七点半,新闻联播刚结束沈妙就把电视调到了豫省电视台,等待着省内的新闻播报。
噔,噔噔……
噔噔,噔噔……
院子外好像有人在敲门?
“谁啊?”
关掉水龙头,王冬梅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走去开门。
“姚恒?这大晚上的,你咋来了?”
“就你一个人?从恁家到俺村这么远,你自己摸黑来的?”
见姚恒的鼻子被北风吹得通红,王冬梅赶紧把他带进了屋里。
沈家的一家人都在,屋里还有残留的饭香味。
老爷子和沈山生正并排坐在木头沙发上,用毯子盖在腿上取暖,沈妙则在用烧火钳翻着在煤球炉烤着的红薯,等着一会看新闻的时候吃。
“恒哥?这么晚,你咋来了?”
姚恒的到来让沈妙很意外。
距离上次他们见面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沈妙想过他可能会主动联系自己,没想到他会这么一声不响地跑到自己家来。
半个月没见,姚恒瘦了不少,肩膀都快撑不起身上的那件羽绒服了。
他的精神不太好,好像很久都没有休息了,脚上的那双鞋沾满了泥,裤腿附近也被弄得很脏,看样子他是一路从市里走过来的。
“咋回事?出啥事了?”沈妙搓了搓他冰冷的手,温声询问道。
“妙妙……”
姚恒没回答,只是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紧紧将沈妙抱在了怀里。
看到一只不认识的“猪”在嗅闻自家从小养大的“白菜”,沈万山和沈山生同时紧张了一下,一个没忍住差点冲过去把他给赶走,可理智却让他俩暂时按住了攥起的拳头。
他应该是不想说吧。
沈妙没有强求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驱赶着冬夜的寒意,等到他的情绪稍微暖和一点后,沈妙这才拉着他坐下,“走了这么远肯定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王冬梅跟着说道,“小?饿不饿?家里还有点饭,我去给你热热吧?”
“不用了姨,”姚恒十分勉强地挤出一丝难看的苦笑,“我吃过了。”
王冬梅向沈万山他们介绍了姚恒的身份,刚才还保持警惕的父子俩,随后逐渐放下了对他的敌意。
坐在一个单独的小板凳上,姚恒就这么捧着那一杯热水,时不时小啜一口,一直没有说话。
他不想说话,也不想干别的事,这么坐着就好,感受一下沈妙家里融洽的气氛对他来说就够了。
他不说,沈妙便不多问,只是把烤好的红薯剥了皮后分给他一半。
沈妙猜测,应该又是陈秀兰和姚远在家吵架了,所以他才会跑来自己这儿寻求一丝家庭的温暖。
“……下面为大家播报一档社会新闻:”
“今年,我市在‘扫黄打非’行动中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一共捣毁脉印窝点十处,扣押脉印人员近一百名,不过也有一些人踩着法律的红线,进行着见不得光的交易,不过他们的交易方式有些特殊,到底是怎么样的呢?让我们具体来看……”
镜头一转,从演播室转移到了摄像机拍摄的画面。
画面里的记者正是蒋小珍,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深色制服,是她对警察的一段采访。
蒋小珍说的爆炸性新闻,就是这次全省的“扫黄打非”行动。
与以往不同,这次行动不仅仅是豫市市区内,而是全省范围的。
因为一九九七年是个特殊的年份,所以一切都要从严对待。
第一个画面是偷偷拍摄的,内容是蒋小珍冒充应征女,借着去脉印场所应聘的理由趁机打探行情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