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到旁边桌子上外村人在议论他家的闲话,沈妙放下手里的那把瓜子,嫌恶地冲她们翻了个白眼:“王栓还叫惨?破坏了人家的好事,又污蔑人家偷东西、告密,他这叫活该!”
虽说死者为大,不应该说已故人的不是,但沈妙今天坐小孩儿这桌,“童”言无忌,就算王栓在地底下听到了也不能跟她计较。
她们不清楚情况,但沈妙可是每个细节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上次做完亲子鉴定,一纸检测结果出来后,断定了赵建国和王博的父子关系。
王秋红和赵建国表示不解,分明他们什么都没发生,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都及时刹车了,王博怎么可能会是自己的孩子?
医生解释说,并不一定要进入发泄才会播出种子,在蹭的过程中分泌的液体也会混有少量的种子,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种子通过缝隙埋进了土壤。
这也就意味着在王栓之前,王秋红就已经珠胎暗结。
人人都道王栓可怜,可真要了解了他们几人的事,就会发现,其实王秋红和赵建国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如果不是王栓横插一脚,他们早就结婚了,也不用偷偷摸摸这么过了几十年。
还有金子的事儿,不管是王栓有心愿望赵建国也好,无心忘了自己藏在哪也罢,说到底,从一开始也是他不遵守冶炼厂的规定,被开除、处罚也是情理中事。
更是连累了赵建国和王博,分明是亲父子,却针锋相对地这么过了这么多年,当儿子的还差点把赵建国给打死。
还好,还好现在一切都雨过天晴、真相大白。
经过这么多的事,一家人终于能够正大光明地生活在一起了。
而没有让王博改姓,还继续跟着王栓的姓,也算是赵建国对曾经兄弟情谊的最后一点纪念。
至于宋涵肚子里,那个刚怀上不到两个月的孩子……以后自然是要跟着赵建国,继续姓赵了。
“妙妙,妙妙你快过来一下!”
听到王秋红叫自己,沈妙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快步走进屋里。
是孩子吐了,围脖和衣服上吐得都是,宋涵和王博正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收拾着。
“这是咋回事?是不是身体有啥不得劲?”王秋红急切地向沈妙问道。
沈妙简单看了一下孩子的情况,随即将孩子接了过来,一边上下摇晃着哄,一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没事没事,就是正常地吐奶。”
王秋红年龄大了,分泌不出奶了,所以从出生开始,孩子吃的就是奶粉和牛奶。
到底是比不上母乳的营养,许多年不曾带过孩子的王秋红也手生得很,再加上用奶瓶喂奶、孩子吃得太快,就很容易吐奶。
为了减少这种情况,最好就是喂完多拍一会奶嗝,可以喂得次数多一点,但一次尽量喂得少一点。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文文可乖了,是不?”
“哦哦哦~胖嘟嘟的小文文~哦哦哦~”
抱起孩子轻声地哄着,沈妙的动作可以王秋红熟练多了。
说起来,这生孩子的是他们赵家人,倒把沈妙这个外人给弄成带娃娃的惯手了。
想着赵文是早产,又是胎里不足,尽管养得白白胖胖,王秋红和赵建国还是惦记得紧,孩子要是稍微哪里有点不舒服,就会急吼吼地跑去医馆求助。
沈妙虽是没生养过孩子,可见得多啊,尤其是像赵文这样还没满岁的孩子,很容易生病的,从前跟在爷爷身边坐馆时,隔三差五就会看到带孩子来看病的。
这么一来二去,沈妙光是看着也能学得个七七八八。
趁着孩子哄得差不多了,沈妙便开始给宋涵和王博讲解着照顾孩子的要点。
再过几个月,他们的孩子也要出生了,总得提前学点技巧预备着,以免像现在这样手忙脚乱的。
“瞧不出啊,咱妙妙还挺会照顾娃娃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孩子他妈呢。”
“别胡说,妙妙还小呢,听着该不好意思了。”
“对了妙妙,等再过了年可就二十五了吧,谈朋友了没?”
沈妙:……
这就是大龄单身女青年的待遇吗?怎么什么场合都能扯到自己身上。
今天是赵文的百日宴,怎么聊着聊着又聊到自己对象的事儿上了?
“谈了谈了,”沈妙干巴巴地抬了下唇角,应付着姑婶姨奶们雨点般打来的问题,“谈了挺长时间的,等有空的吧,有空叫他来给恁看看。”
“谈了?叫啥名啊?”
“对啊,咋没听恁妈说过?啥时候的事?”
“哪的人?是咱庄的不是?家里情况咋样?”
“你这情况通好着呢,可得谨慎点,不能随便将就了。”
不出沈妙所料,当她一说自己有了对象,果然有更多的问题朝自己扑了过来。
还好她早有准备,直接把姚恒拉出来当了挡箭牌。
样貌端正、大学毕业、城市户口、人品优良……除了喜欢男人这一条不太好说出口外,他的任何条件,在村里的姑婶姨奶们看来都是拔尖儿的了。
果然,沈妙把姚恒的情况一说,轻轻松松就堵住了她们后面要给自己介绍对象的念头。
沈妙这么做,倒不是她不想谈恋爱,而是不太想相亲。
她见过太多相亲的下场了,好一点的能日久生情,过得舒坦,差一点的也能勉强搭伙过日子,再差一点的,那可就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