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头眺了眼聚在前排聊天的人,陆鑫一边继续忙活着本子上那副没画完的画,一边淡淡地跟她解释说:“就是有人在传四班的曹玉兰跟秦叔关系不正常,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啊?啥时候的事啊?”
“开学没几天就有人说了吧,”陆鑫风轻云淡地说,“当时知道的人少,就这一两周才传起来。”
沈妙:……
看来她是真的跟不上学校里传消息的速度了,这都过了快一个月,她才听说。
具体是什么情况,陆鑫知道的不真切,毕竟他也只是在学校偶尔听人说起,才拼凑出了大概的情况。
曹玉兰是四班的学生,今年三十九岁,是从萝县来参加考试的。
曹玉兰长得不算漂亮,但据说特别会来事儿,开学第一天就给班里的同学分发了自己亲手晒的地瓜干,还主动包揽了班里打扫卫生的活儿,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
而且她不止是对同学好,对各位来授课的老师也殷勤得很,有事没事就往办公室跑,经常帮着各位老师跑腿。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了曹玉兰和秦效坤的事。
据说那是开学的第三天,有人撞见了秦效坤在放学后,跟着曹玉兰去了她的出租屋,并且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从那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也注意到了秦效坤和曹玉兰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曹玉兰往办公室跑得次数不少,但大多都是去找秦效坤的;每天曹玉兰都会多带几个鸡蛋,给班里早上没吃饭的同学,可也会专门给秦效坤塞几个……
要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那上上周末的夜自习怎么说?
每周末的夜自习并不强迫学生们来学校上,不过那天会有两位老师来看课,专门来解答学生们的问题。
那天晚上,又有人看到曹玉兰和秦效坤之间有不正当关系的证据:
曹玉兰从他办公室呆了好久,出来时眼角微湿、衣衫不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且秦效坤这么严肃的一个人,对待谁都是疾言厉色的,偏偏在面对曹玉兰时会缓和几分语气,可不就是实打实地对她的偏爱嘛!
“那你觉得,曹玉兰和秦老师会是那种关系吗?”沈妙又问。
“肯定不是啊,”陆鑫回答得干脆,“秦叔他就不是这样的人,这都几十年了,从我小时候见他的时候,他和婶子的关系就一直挺好的,不可能会跟别人有点啥。”
不过话锋一转,他又说:“但该说不说,秦叔这个人确实挺有魅力,挺招人喜欢的,真要有女学生主动对他投怀送抱,也不是没可能。”
陆鑫是秦效坤从小看着长大的,秦效坤知道他是个什么脾性,同样的,陆鑫也知道不少秦效坤年轻时的“风流韵事”。
别看秦效坤现在年龄大了,三十多岁时是一表人才,很招医院里那些女护士的喜欢,来找他看病的女病人也常是眉眼含笑。
哪怕知道他结婚了有老婆,也总会有桃花贴上来,不过每一次他都会毫不犹豫拒绝。
想不到如今年龄大了,还能听到关于他和学生之间的黄谣。
但陆鑫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选择相信他的正直,所以学校里传得这些流言,他从来都没放在心上过。
“那你呢?”陆鑫反问沈妙道,“你觉得这事儿是真是假?”
沈妙不假思索道:“假的。”
“为什么?他之前可是故意为难过你哎。”
沈妙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于是平淡地哼了一声,“你真觉得他是故意为难我啊?”
到底是假为难还是真严厉,沈妙心里有一杆秤,陆鑫亦是一清二楚。
就算他在报道那天给了自己第一个差,分班考又给了第二个差,可那都是符合要求规范的,沈妙心里是不高兴,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做得确实有瑕疵。
也正因为是真的严厉,不是为难,所以他才会在自己表现出色的时候,给予一张红卡奖励。
沈妙不是会轻易相信这些谣言的人。
况且以沈妙过往吃瓜的经验来看,两人要真有什么不当关系,肯定会躲着点学校的许多双眼睛,不至于让这么多人都看到。
所以,她觉得这件事大概率是场误会。
快八点的时候,秦效坤像往常一样拿着书本和水瓶来上课了。
不过今天,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短头发的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的手臂上除了挂着自己的包之外,手里还捧着一摞新的卷子。
直觉告诉沈妙,这个人就是曹玉兰。
可是她怎么跟着秦效坤一起来了?
两人在进门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曹玉兰的身上,有惊讶、有嫌弃,但每个人都把情绪藏得很好,没有被秦效坤注意到有什么异常。
“月考成绩大家都看过了吧。”
顺手把书本和水瓶放在桌子上,秦效坤开门见山地向大家说道:“这次综合成绩上90分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咱们班的第一第二之外,就是原本在四班的这位曹玉兰同学。”
随着秦效坤的介绍,曹玉兰微笑着向班里的各位同学点了点头。
“经过我们几个老师的一致商议,决定从今天开始,让曹玉兰同学转到一班来,和各位一起学习。”
曹玉兰礼貌地向大家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曹玉兰。”
众人:???
转班?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啊。
入学的分班考试,为的就是将不同层次的学生分开。
一班的人水平整体偏高,目标就是为了要考试过线,平常的教学速度会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