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乐澄:“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Andy:“那就再好不过啦~~” 乐澄:“不过你还没回答我,这次活动能再给我借到那套古董高定系列吗?” Andy:“这个嘛……” 二十分钟后。 乐澄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家。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有没有搞错啊,竟然告诉我我全球代言人的合同已经到期了?” 乐澄红着眼:“到期了又怎么样,到期了就不能续约吗?” “怪不得上回的杂志也没请我拍,广告也不带我,原来是在这里憋坏主意。” “不会吧不会吧,当谁很稀罕一样?不就是一个破卖衣服的吗?以后我再也不买你们家的衣服跟包包了,亏我还顾念旧情,每次只要出门都穿你们家的丑衣服。” 一想到自己被品牌方蒙在鼓里,竟然白白给这家丑衣服多做了三个多月的宣传,乐澄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 当然,让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最主要原因还是,眼看着就要落在手里的工作,结果又这么泡汤了。 这熟悉的一幕让乐澄不禁回想起这几个月以来的种种遭遇。 多少次了? 好像已经要数不清了吧? 包括今天上午被放鸽子的一番大男主电视剧,还有许许多多从前他看都看不上眼的工作,竟然也无缘无故就这么中断了。 从前那些排队等在他家门口等着要跟他合作的品牌。 现在一个一个的销声匿迹。 就比如说这个PG,当年邀请他担任全球品牌代言人的时候,多么的殷勤,说的是多么的好听。 又是给他送衣服送珠宝,又是邀请他头排看秀。 设计师还专门从意大利飞过来,专门给他设计出席活动的衣服,还夸他是自己的灵感缪斯,说从没见过他这么符合PG品牌调性的内娱明星。 结果现在呢? 连个理由都没有,就要跟他结束合作了。 乐澄委屈地不行。 因为扪心自问,他认为自己真的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品牌代言人,每一次活动都认认真真出席,衣柜里全是PG的衣服。 就算买了别的牌子的包包跟衣服,从来也都是只敢偷偷穿,绝对不晒出来。 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还不够吗? “难道就因为我跟傅时勋分了手?” 乐澄绝对不想承认是这个原因,但却又不得不承认是这个原因。 毕竟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人气下降,或者是颜值身材下降的。 “怪你怪你都怪你——” 乐澄于是没忍住第一百次从垃圾桶把傅时勋送给他的娃娃捡了出来,然后对准娃娃那张故作帅气的脸,狠狠地锤了几拳。 锤完还觉得不解气。 又要把娃娃扔进垃圾桶里。 可又一想,这次丢了两个这么大的资源,只扔垃圾桶也太便宜这家伙了吧? 于是冷笑着拿出了剪刀…… “哼哼哼。” 折腾了娃娃好久。 乐澄终于累了。 又累又困又饿。 今天一大早他就出了门,下午四五点才折腾完回来,中间一口饭都没吃,还又被晒又淋雨。 搁从前他早就病了。 傅时勋那老男人也绝对早就开始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唠叨个不停。 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从前的乐澄是内娱独一份的资源咖,是同行竞争对手眼红到滴血都羡慕不来的导演宠儿,现在能比吗? 真是懒得提。 所以也许是身体也知道,现在生病的话,不会有个人在他身边第一时间提醒自己,也不会有人因为他打了个小喷嚏就把他急火火地送进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医生跟最好的设备帮他看病,干脆就不那么容易生病了。 他都这么不舒服了,又受了一整天的气,竟然到晚上六七点左右,才后知后觉的嗓子疼了起来。 嗓子很干。 头很痛。 乐澄浑身发烫,眼皮沉重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发烧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七点半。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日落后世界变成沉静的靛蓝。 偌大的二百平房间里只有乐澄一个人,空旷到可怕。每到这个时候乐澄就觉得很孤单,有那么一点儿想傅时勋。 毕竟傅时勋这老家伙就算有千般万般不好,但每次乐澄生病的时候,还是相当顶用的。 他会第一时间送自己去医院。 如果乐澄不想去医院,觉得是小病就想赖在家里不肯出门的话,他就会立刻从药箱里精准拿出能够缓解乐澄症状的药来。 乐澄发烧也有过好几次了。 所以傅时勋有经验,知道吃什么药对乐澄最管用。 他还知道乐澄不喜欢喝白水,所以会用橙汁哄他把药喝下去。 甜甜的橙汁喝完以后乐澄差不多就该睡觉了。 一般情况下的小发烧醒来就会好。 当然睡着的时候傅时勋也没闲着,会给乐澄用酒精擦身体,换睡衣,然后每隔上个半小时给他测体温。 假如乐澄的体温降下来了。 傅时勋就不会送他去医院,而是准备第二天等他醒来以后带他吃顿米其林奖励。 每次生完病的第二天傅时勋总是会尤其温柔,没有了浑身叫人讨厌的臭毛病,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贴心最温柔的男人,也不会拉着他一个劲儿做做做了。 但假如乐澄体温还是没降。 不用多说。 第二天早上乐澄起床睁开眼,人就已经在傅家的私人医院。 乐澄也是跟傅时勋在一起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不用排队挂号,不用跟别人共享一个病房,病房里的床是大大的,床品可以不用是白色,房间里还有电视机游戏机,也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澡间。 乐澄在傅家的私人医院住过三回。 三回病都好的很快。 这给他一种错觉便是,无论他生了什么病,只要来到这家医院,立刻就能痊愈。 虽然但是……就是这样一家优秀到无可挑剔的医院。 乐澄却不知道它位置在哪里。 说难听点儿,他想打车去看病都不知道该怎么输入终点。 想到这里眼眶里憋了一整天没掉下来的泪水终于是掉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在乐澄白白净净的脸上形成了两道蜿蜒的小溪。 “呜……” 乐澄把脸埋在枕头里,扁着嘴,小声地哽咽着,任由泪水打湿枕头。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烧糊涂了,这会儿竟然很想主动联系傅时勋。 这要放在他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毕竟是发过毒誓的。 谁主动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