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快一个小时,我听说了这次数学根本就不考立体几何大题,最多就是个选择。” “再这样下去,真的就是浪费时间了!都已经快中午了,我连半套都没刷完,错题也没看,作文素材也还没背,还有不到二十个小时就开考了。”W?a?n?g?阯?f?a?b?u?y?e?ì???ü?ω?e?n????????????.????ò?? 空调的声音伴随着微弱的呼啸,窗外的景色仿佛被蒙上一层雾气,炎热透过窗户渗透进来,让人喘不过气。 江槐序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焦虑的样子,叹了口气:“你太看重眼前这一两次成败了,明天本来就只是一个摸底考试。” 南蔷忽然沉默。 确实,明天本来就只是一个摸底考试,她为什么会焦虑到这个程度。 她明明来他家就是为了听一听学神的学习方法的,结果到头来还是意气用事,一意孤行。 看她表情不对劲,江槐序的语气软了些:“那这样吧,咱们讲点明天考的,讲几个类平抛的选择可以不。” 江槐序伸手想拍拍她的肩,犹豫下觉得不合适又撤了回来,点了点卷子上的题号,“我看你错了好几次,刚刚这道也错了。” “咱们争取明天不错了。”他顿了顿,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 “行不。” 南蔷垂着眼睛点点头:“好。” - 接下来的讲课还算顺利。 南蔷无数次在心里默默感叹,学神的思维是真的不一样,清晰有条理。 比起老师,他更能从考生的角度讲解做题技巧,还有一套独到的解题思路。 空调机还在转,但似乎没那么聒噪了。 明净的阳光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窗纱,碎在他的黑发间,零碎光丝划过鼻梁,在他的侧脸落下薄薄的阴影。 即便是讲题时,他的周身也散发着慵懒,一双长腿肆意伸展,唯一不同的是,以往缠着倦意和散漫的眸子,此时多了几分深邃和透彻。 是认真思索的模样。 “其实这类题都大同小异,有的题乍一看不符合匀加速直线,但分解成x轴和y轴之后,竖直方向其实是满足规律的,重点是不要陷入思维定式。” “看什么呢?”江槐序注意到她在发呆。 见她没反应,他单手拿着笔,指尖一拨,铅笔旋转了一圈后,在桌上轻敲了两下。 “看呆了?” 南蔷也没躲闪,单手托着脸颊,慢悠悠道:“我就是觉得我好像赚了。” “哪赚了?” 江槐序的笑意藏在眼底,“帅哥陪读?” “是挺帅的。” 南蔷直视着他的眼睛,真诚道:“不仅帅,还是个天才。” “谢谢啊。” 听到这个评价,江槐序眉梢一挑,目光带着一丝玩味,“还是第一次听你夸我,看来我讲得不错。” - 就在这时,南蔷的手机震了震。 差点忘了正事。 看到消息,她的目光闪烁了下,表情忽然凝重了几分。 “我去倒点水。”南蔷收起手机便要起身。 “没事,我去吧。”江槐序随着她一起站起来,“你也不知道位置。” “不用不用!” 南蔷忽然抬眼,音调升高了些,摆手拒绝道:“我自己去就行!” 怎么突然一惊一乍的,江槐序被她吓了一下,不明所以:“你知道在哪?” “我找一下就行。”南蔷也意识到自己行为有点可疑。 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把江槐序按回到了椅子上,眨眨眼,一副殷勤的样子,“我都说好要给你当牛做马了。” “这点小事我来办就行,你在这好好休息。” 这下更可疑了。 江槐序懒懒地向后靠在椅背,挑起眉稍看了看她,倒也没说什么。 …… 南蔷差点就忘了,她今天来除了学习,还有个更重要的正事。 ——见奶奶。 昨晚她和江爸约好了,今天中午要在花园露台见奶奶。 江爸今天不在家,偌大的别墅还是显得有些空旷而寂寥。 南蔷上了二层,大厅的尽头有光透进来,她向着光源走去,心中难免忐忑,手心都渗出了一层薄汗。 上次见面大概是十几年前了吧。 她还依稀有记忆,幼儿园时是奶奶照顾的她,亲爸离开后,她们也就再没见过,甚至不知道再见面能不能认出彼此。 南蔷长呼了口气,终于酝酿好了情绪,推开窗纱,阳光洒下,她看到奶奶就坐在花园露台的摇椅上,伸手示意她过来。 “是小露吗。” 本以为酝酿好的情绪,在听到奶奶声音的那刻顷刻崩塌。她看到她的头发已经斑白,比起记忆中的模样,如今她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唯一熟悉的是那双眼睛,依然明亮而温和。 南蔷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露”这个名字实在太久远了,瞬间勾起了她儿时的记忆—— 爸爸离开她们的那天。 黑压压的天空下着瓢泼大雨,她妈妈跪在地上,手里举着刀架在自己的手腕,哭得泪流满面,声嘶力竭。 “你就这么抛弃我和小露了?” “江海升,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抛妻弃子的!” “你甚至还是去养别人的孩子!” “江海升,你怎么不去死啊!” …… 眼眶突然酸涩,南蔷闭上眼也有些压不住情绪。 被儿时的记忆冲昏了头脑,后面和奶奶的寒暄,南蔷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奶奶握着她的手,眼角闪着些泪光。 “小露,这些年,我一直想去找你。但你爸爸妈妈的矛盾调和不了,时间越久就越难开口,我们也没办法随便打扰你的生活。” “还有小序,你已经见到他了吧,你们是同学,瞒着他很辛苦吧。” “唉,他也是个可怜孩子,奶奶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我腿脚不好,平常不怎么下楼,你愿意的话多上来看看我好吗。” “不是你们孩子的错,千万不要用父母的错误惩罚自己,奶奶心疼你。” “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 - 回到江槐序的房间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 “你这是爱丽丝掉进兔子洞了?” 刚一进门,南蔷就听到江槐序不冷不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他正在做卷子,笔尖唰唰在纸上演算着,见她回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她。 “嗯,去异世界漫游了一圈,回来晚了点。”南蔷朝他硬挤出一个微笑。 “你哭…了?”江槐序这才注意到南蔷眼眶有些泛红,本来就水灵的眼睛更像是浸了水一般,又黑又亮,又委屈。 这…什么情况。 不会是刚刚他教她学习太凶了,他有这么恐怖? 要么就是她刚刚自己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