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有梦想多酷啊。”南蔷笑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会说这个?” 江槐序眉梢一勾,示意她继续。 南蔷望了望窗外,又转回头看向他的眼睛:“嗯,这话我好像说不出口,不过你也不需要我的鼓励吧。” “是一生循规蹈矩平平凡凡,还是冒着一无所有,头破血流的风险,走你想走的充满热爱,拥有无限可能的路,你早就已经决定好了。”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没有你那个勇气罢了。” “你想过的是滚烫的人生。” “但是像我们,连选择这种滚烫人生的余力都没有,从小到大拼死拼活,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高考这一次考试。不说卷到出人头地,但也绝对不敢有一丁点差错,更别提失败重来了。” 南蔷顿了顿,“我知道18岁不是人生的终点线。” “但我也没来得及去认真地去想过,高考后我要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人生,又对生活有什么样的热情和期待。” “光是循规蹈矩走一程,就已经快要筋疲力尽了。你要的那种滚烫,对我来说,太奢侈。” 江槐序沉默了半晌,笑道:“所以你是想抨击高考制度吗。” 南蔷摇摇头:“那倒不是,只能说,我很羡慕你。” “羡慕你的能力,也羡慕你的魄力。” - 从江槐序家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了。 夕阳西沉,落日余晖在天边折射出层层叠叠的光,搅拌着蒸腾的热气,坠入暮里,映出虚泛的色彩。 w?a?n?g?阯?f?a?布?y?e?i???????ě?n?②????????????o?? 晚风里,泛白的云层飘忽不绝,一如少年人未定的心事。 推开家门进去,南蔷正撞上妈妈换鞋出门。 林归意女士显然心情不好,烦躁地翻了眼天气预报,今晚下雨,她边找伞边看了眼南蔷,“你怎么才回来,去哪儿疯了?” 南蔷:“去图书馆学习了。” “不是说了让你在家看你弟写暑假作业吗。” “他跟我说他写完了。” “我刚刚翻他作业本了,作文就写了两篇全是流水账,等他回来你指导他一下。” “妈,你还翻他作文看啊,不给人留点隐私?” “我是他妈,翻他作业看看怎么了。” “对了,你手机不是坏了吗,我把你弟之前淘汰的那个找出来了,你先用着吧。”林归意交代完就要出门。 南蔷无语:“妈,我就不能换个新的吗,总给我用他剩的。” 林归意的音调升了些,“你当咱们家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能不能体谅一下家长。” 南蔷还想坚持,刚张嘴就被人堵了回去,“现在一个手机都好几千,没必要。高三了,收收心。” 行吧,给她弟的钱就不是大风刮来的,给她的就是打水漂呗。 “我去接你弟下课外班,你在家做个饭吧。”林归意面色冷淡。 “行。” 南蔷没再执着,换了话题,犹豫道:“对了妈,昨天我说的出国留学的事,老师让明天给个答复…” 话还没说完,不知想起了什么,林归意脸色猛地变了变,像是被戳了肺管子,语调再次升了些:“南蔷,不都和你说了吗!咱家没那个条件。” “有多大的能力就做多大的事,别心比天高。” “你就没那个命。” 撂下这句话,她“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 入夜。 天忽然转阴了,雨来得突然。 窗外雷声阵阵,窗上蒙着一层残夏余热的水雾,雨滴敲打在树梢草叶,窸窸窣窣的响动。 南蔷关了灯,平躺在床上,耳边还在回荡着那句话—— “你就没那个命”。 她沉默了半晌,摸出卡壳的手机,屏幕光倏然亮起,晃得人眼角酸涩。 点开和江槐序的对话框,南蔷发了条消息过去。 他一夜没回。 …… 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 夏天快要结束了吧。 第15章 摸底考 - 进入九月,下了一场雨,天气忽然就转凉了。 初秋,雨水冲刷过后的地面还是潮湿的,水泥路上积压着大大小小的水坑。零星草叶和野花的花瓣黏在路面,凉意在空气中流转,带走了残夏的浮躁。 开学前三天,都是高三摸底测试。 高三终究是不一样,早八晚十二都是常态,班里的男生也都不下楼踢球运动了,课间和午休在班里奋笔疾书的大有人在。 育才虽说比不了附中,可也算是重点高中,哪受得了就这么被附中的人压着一头瞧不起。 所有人都仿佛卯着一口气,试图证明什么。 而到了摸底测试后,连那口气都彻底散了,班里的同学一个个彻底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垂头丧脑,面如土色,心如死灰。 早就知道会被附中的人吊打,但也没想到会被吊打得这么彻底。 南蔷常年都是育才的年级第一,可这次摸底测试和附中的人一起排名,直接就排到200名开外了,更别提苏贝贝他们,直接800名以后了。 苏贝贝看见排名都惊了,喃喃道:“南南,附中一共有多少人啊?” 南蔷也有气无力的:“小一千…?” …… 根据这次摸底成绩,学校为他们安排了新的老师。 数学课上,班里一片死气沉沉。 新来的数学老师是附中的特级教师。 他介绍自己叫“郝日光”,南蔷对他有印象,那个前几天在办公室臭骂江槐序的老师。 40岁出头的年纪,个子瘦小其貌不扬,听说他除了嗓门大点,平常其实算平易近人,爱开玩笑,也能和学生打成一片。 见班内气氛不对,郝老师站在讲台前推推眼镜,试图活跃气氛道:“大家都叫我好老师,但时不时也会有那么一两个眼神不好的管我叫赫老师,这也就算了,管我叫赤老师的是不是就过分了,真得问问你们语文老师怎么教的。” 台下传来些淅淅沥沥的憋笑声,南蔷心想叫赤老师的确是有点夸张了吧。 苏贝贝在旁边冷汗都要下来了,凑到南蔷耳边:“叫他赤老师的就是我。靠,我他妈以为他叫赤阳光,还觉得这名起的真红,初升的太阳似的。” 南蔷扑哧笑出声来,压低声音:“贝贝,不愧是你。” 苏贝贝松了口气:“南南,你可算是笑了啊,从今天成绩发下来你都发呆了一上午了,连口水都没喝。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咱们班断层第一呢,也没退步啊。” 南蔷盯着手里的成绩条,确实不能说是退步,她就是这个水平。 只不过刚刚班主任找她谈话了。 还是关于出国留学保送,条件就是必须要考进附中的年级前一百。 以她现在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