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怎么感谢都行,你想要我怎么感谢?”南蔷问。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可他直勾勾看人时总是让人招架不住,被他盯得太久,南蔷说不出的心慌。那眼神像是钩子,挠得人心痒,却又太直白透彻,冷淡得反倒像是她多想。 似是意料之外,南蔷闪躲开眼神,轻咳一声,“就是先说好了,我没钱,贵的买不起。” “贵的对我来说没意义,心意更重要。”江槐序抱着手臂,声音发闷,“至少别比我给你的差吧。” “你给我的?”南蔷默念。 江槐序点头,“嗯。” 光下,她的眼睛像是小鹿,灵动肆意,闪着微光。知道她在躲避,他却还是移不开眼睛,不禁恍了神。 他给了她多少,随叫随到,有求必应,掏心掏肺,任人宰割。 从来没计算过付出,也没想要什么回报,但话都说到这儿了,至少希望她能往深层多想一秒。 南蔷抿嘴,表忠心般认认真真点点头,表情忽然郑重:“ok,明白了。” 江槐序怕她听不懂,正要补充,一句话被人噎回去,愣了半天。 过了半晌他才张口,语调里藏着点惊讶:“我说这么隐晦,你都能懂?” 莫不是真有点心有灵犀了? 南蔷斩钉截铁:“嗯,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比你的差,你可以期待一下。” 江槐序还没回神,下意识应了一声:“好。” - 于是。 接下来的几天,某人狠狠陷入了某种逻辑无法自证的怪圈。 等了第一天,无事发生。 第二天,无事发生。 第三天,依旧无事发生。 江槐序沉默,盯着手机,发现人家连发给他的消息都没多一条,在走廊里见到他也就是多瞟他一眼,招呼都不多打一下。 没关系,他接着等。 等到第七天的时候,江槐序实在耐不住性子了。 走廊里,他把她拦下来,没敢拽她手臂,只是堵住了她的去路,强势的男生气息笼罩着周围的空气,让人避之不及,又动弹不得。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江槐序沉着嗓子,幽幽问。 南蔷左右看,确定没人在看才放心地抬眼,目光澄亮无辜:“忘了什么?” “你说忘了什么?”江槐序喉结滚动。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忘了什么?”南蔷眨眼,说完继续左顾右盼。 “你左右看什么呢?”江槐序无奈,靠近一步,用身子挡住了她的目光。 即将上课,学生都在往班里赶,走廊里拥挤了些,时不时有好奇的眼神投过来。 南蔷抬头时,唇角几乎快要蹭到他的下巴,但也没后退。 她压低声音,鬼鬼祟祟:“你离我太近,我怕又有人误会我对你有啥企图,又写个公众号把我送上热评第一。” “你放心吧,除了我,没人会误会你。”江槐序万般无奈,自言自语了一句。 除了我,谁还会一天天闲得无聊去揣测,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企图。 “算了,走了。”他呼了口气,转身就要走。 南蔷却在身后一把抓住他袖子。 他回头,看到她眼睛亮亮的,下一瞬,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对了,之前说好的谢礼,我还在写,你等等。” 写? 写什么,不会是情书吧? 不可能,但再不济也得是个感谢信吧。 她温热的鼻息擦过他的耳畔,痒痒的,江槐序指尖都不禁缩了缩,脚步僵在原地。 直到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潮汹涌的过道,已经进班,他才终于回过神,瞬间满血复活。 又能再等一周。 …… 一周以后,江槐序收到了南蔷递来的厚厚一沓。 还是粉色的信封。 他轻咳一声,目光淡淡,显得不在意,强压着激动的心情扯开包装。 他发誓他也没怎么期待,就只有那么一丁丁点期待而已。 低头一看。 ——「近五年高考英语常用单词及作文好句整理。」 面前南蔷还在念念有词,自信满满:“这都是我的心血,认认真真整理的英语提分技巧,你仔细背了,绝对能上140,以后你的第一名也能稳坐了,你相信我。” 江槐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南蔷还在滔滔不绝,眉眼弯弯:“一般人我绝对不给的,是不是不比你的差,这下咱们真的算互帮互助,两不相欠了吧。” 靠,等了半个月,就等来一本破提分笔记。 不是,没有说她写的东西破的意思。 妈的,是说他早就应该破罐子破摔的破。 最开始就不应该对她有期待。 “对了,重点的地方我怕你看不清,专门拿粉色的笔标注出来了,你如果没时间就先看那些。”南蔷说完,不知道是不是不好意思,转头一溜烟就跑了。 江槐序低着头盯着笔记,定睛一看。 看见了几个粉色的,小爱心。 这重点标注,不是圆圈,不是三角,不是星星,也不是叹号。 而是粉色的,小爱心。 小爱心。 …… 靠。 如今,江槐序眼前只剩下了密密麻麻的,无限放大的,泛着粉色珠光的。 小爱心。 第35章 小纸条 - 夕阳西下,黄昏灼灼。 橙红色的夕光由深至浅,变幻莫测,层层叠叠染红了天际,殊不知也顺着晚风,染红了谁的脸颊。 南蔷坐在窗边,托腮望着窗外。低年级的学生已经放学,背着书包三两成群向校门走去。 夕光染红了他们纯白色的校服,晚风轻卷,流云下,少男少女衣角飞扬,神色也飞扬。 今天是尖子生的英语大课,南蔷的目光落在窗外,百无聊赖,心想着某位哲学大家的名言说得不错,人生就像钟摆,在无聊和痛苦之间左右摇摆。 她的笔杆在指尖悠悠旋转,轻敲着卷面,卷子上是早已经写好的英语作文,洇透了清秀的墨迹。 反观身旁某位,坐立难安,抓耳挠腮。江槐序的目光幽幽盯着作文题,眉头紧锁,半晌也没动笔,完全失了当初数学大课时的游刃有余。 没想到某人也有今天。 南蔷看得好笑,凑到他身边小声打趣:“不是号称语文作文常年满分吗,怎么换成英语就变成挤牙膏了,有这么难?” 江槐序也不接茬,过了半晌,破罐子破摔般把笔往桌上一扔,靠向椅背转头望着南蔷,神色倒是坦然。 窗外风声嘈杂,屋内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南蔷和江槐序坐在最后几排,小声咬耳朵倒也不明显。 南蔷抬眼看了看讲台上坐着的老师,转头挑眉望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