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 南桐敲门进来,看到南蔷还没换衣服,脸都涨红了,急声催促:“姐,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啊!都快到点了。” “穿校服行吗?”南蔷情绪不高,随意找了个借口,“太冷了,你给我的还是条那么破的短裙。” “你看那条裙子了吗?”南桐呼了口气,拿她没办法,“你看一眼吧。” 见他态度坚决,南蔷无奈,给面子地拆开礼盒。蝴蝶结包得精致,她拆了半天才打开盒盖,定睛一看,不免惊讶。 还是上次那件长款礼裙,布料丝滑,表面泛着细腻的珍珠光泽,她抬眼问:“你不是说这条裙子租一天要一两千吗?还说给我条粗糙点的短裙得了。” “怎么可能,这条是全新的。”南桐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怕她不穿又补充了一句,“姐,别辜负了我哥的好意。” 南桐也恨铁不成钢。 他自己不说。 你是不是就真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你。 …… 早在剧本的讨论阶段,江槐序就多次提过意见,“这里不行,这段女主的台词太目空无人了,拍了她会被骂的。” “多年后男主发达,女主落魄,被狠狠打脸,这是打谁的脸啊?改成顶峰相见吧。” “不能所有高光都在男主,那她不就成背景板了。” 再到后来的剪辑阶段。 他还记得江槐序眉头紧锁,暂停在某帧一闪而过的镜头,画面上,初中不学无术的男主,椅背上搭的是之前育才的校服。 他指着屏幕摇头:“弟弟,这可不行。这要是被眼尖的人截图下来,激化了两校矛盾。你让你姐还怎么做人。” “确实啊,我都忘了她的处境了!当时就需要另一套差生校服,我没多想就拿的我姐当年的。” 当然这句厥词也被人漫不经心,却毫不留情地教育了。 “你姐可是一等一的好学生。” 江槐序慢条斯理地扯了扯南桐的附中校服,语调轻飘,“弟弟,校服这层金玉其外的包装下,谁是表里如一,谁又是败絮其中,你说得清吗?” 甚至连项链的细节他都注意到了,“当时没来得及重拍,但这条项链能p就p掉吧,也不是主线,容易喧宾夺主。” “一条项链能有什么问题?”南桐不解。 屏幕里斑斓的夕光下,钻石耀眼闪烁,江槐序目光淡淡:“因为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也有罪。” 南桐听得一知半解,只可惜他赶在最后期限忙得团团转,还是忘了p掉项链就上传了视频,间接酿成了今天的结果。 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 思绪回落。 南桐低头看了看表,已经到时间了,他抬眼看向南蔷,语调沉了些:“姐,他说了,你不想去也没关系的。” 窗外雾气飘渺,白茫茫遮了方向,湿气氤氲将整座校园笼罩。 快要下雨了。 更衣室内,昏暗一片。 南蔷没吭声,拿起裙子,盒子下方悠悠落下一张纸条。 她捡起纸条,目光定定地落在那行字迹,寥寥几笔,却飘逸非常。 一看便知是某人的手笔—— “这次,过了十二点也没关系,不会是另外的价钱。” 南桐也跟着沉默。 …… 姐,有人说了,过不过午夜十二点都没关系。 因为你不是灰姑娘,你是他的公主。 - 操场上,阴云密布。 像是自上而下罩了张沉默的巨网,密不透风,压得人呼吸不畅。 人潮汹涌间。 颁奖台上,江槐序一身西装革履,身姿笔挺修长。 正赶上校园电视台直播。 背后大屏幕,弹幕一条条快速滚过,乍一看全是关于南蔷的。 「知夏书院,解释下啊。」 「女主角去哪了?」 「真问心无愧,为什么不上台。」 台下操场,黑压压一片。 江槐序转头看了眼屏幕,回身定了定,上前一步握紧话筒。 他眼锋冷淡,扫过台下,唇角还挂着吊儿郎当的笑。 顿了半晌,他清了清嗓子,忽地开口—— “知夏书院是吧。” “是我家,也没大家传得那么富,谢谢。” …… 第39章 是软肋 - 江槐序的话音刚落。 天色阴沉,几个雷声过后,雨点淅淅沥沥落下,打在草坪,溅起阵阵水雾。 湿答答,留下满地狼藉。 操场上学生呈鸟兽状散去,只有大屏幕上的弹幕评论还在一条条滚动。 「什么意思,南蔷去的是江槐序家?」 「早就听说他家富,住得起知夏书院,这是真*大少爷啊。」 「呜呜这下有人还我女神清白了吧…」 「造谣者死造谣者死造谣者死造谣者死!」 「所以他们俩人早就暧昧上了?」 「直播呢?怎么结束了啊?」 「雨太大了,校园电视台的人都撤了。」 「可惜了,瓜刚吃了一半…」 …… 江槐序没多看,三两步下了台,雨幕里,他抓起书包就向校门走去。 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他闷头上车,正要关门,却感受到一股不小的力量拦住了车门。 他不耐地抬眼,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南蔷手扶着车门,气喘吁吁,水珠沿着发丝滑下。 还没等江槐序反应过来,南蔷已经上了车,“砰”地一声拉上了车门,自然而然地对着前座的司机指路:“您好,知夏书院,三座24号。” 她身上还带着雨雾潮湿的气息,江槐序愣住,侧头盯着她,略显尴尬,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你怎么跟来了?” “送你回家。”南蔷语调淡淡,明显是在胡扯。 说实话,她自己都搞不清怎么会一路跟着他,甚至在他上车时,心中一阵紧缩,没多想就跟他上了车。 像是怕失去什么,溺在水下,她伸出手,只想抓住那片浮萍。 她侧头继续玩笑,缓解气氛:“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对你家这么熟,不会真把你家当我家了吧,之类的话。” 气氛沉闷,没人搭话。 南蔷抬眼,这才看到江槐序面色泛白,额头出了层薄汗,脱了西装外套攥在手里,骨节捏得发紧,微微发颤。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关切问。 “没事。”江槐序没多说,转头面向窗外,只留给她一个侧影,咬了牙关,下颌线紧绷。 雨来得急,雾气流动,云层遮住了最后一缕清风和光影。 天暗了下来,才刚不到六点,周遭却黑得像是深夜。 一路沉默。 江槐序家离学校不远,下了车,他步履匆匆,没打伞,三步并作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