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了那封写着她名字的信件。 信封上印着一个暗红色的蔷薇花火漆印,里面的信纸已经揉皱了。 一行行文字被摊平展开,印入她的眼底: “都说智者不入爱河,我大概已经废了。 我现在看见玫瑰就想起你,闻见花味能想起你,连吃个鲜花饼都能想起你。 那瓶无人区玫瑰的香水我也后悔送给你了,不是我抠,是因为你后来满身都是那个味道,我忘不掉,又有点怀念。我又买了一瓶,可它在我身上的味道,和在你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是什么不一样呢,大概是长得像你不行,味道像你不行,万般都像,但只要不是你,就都不行。 要不新买的这瓶香水也送给你吧,在我这放着也是浪费,但好像没机会给你了。 我曾经觉得自己没半点值得挑拣的,又帅又酷,身材不错脑子也好使,可到你那,这些好像什么也不是,在你看来,我就是个榴莲,浑身是刺,吃多了还容易上火。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是想和我保持距离。我也知道,我说的再多,做的再多,也抵不过一个我爸和一个你妈。 这些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可怜,我曾经以为自己想要的爱不多,只求多一个眼神,多一分在意。可后来才发现我想要的太多了,怕你有压力,也怕你给不起,就更不敢再向你要了。 没有你的爱,可我还是想给你我的爱。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想给你。 我想告诉你,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 南蔷,在你看来,我的灵魂大概有万般缺陷。 但我这只夜莺, 只愿为你献上心脏。” 风吹过。 手机壳上挂着的姻缘铃铛“叮当”作响。 下一秒,手机震了两下,摔到地上。 那个他送的所谓“坚固”的手机壳还是摔裂了,里面的字条掉出来,在高考祝福背面还有一行字。 他写着—— 「江槐序的江是江郎才尽的江。」 这一刻,南蔷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想见他。 想到发疯。 - 窗外大雨如注。 雨势磅礴,敲打在玻璃。 他的地址是彭愿告诉她的。 去见他的路上,南蔷的脑海里一直反复播放着彭愿刚刚和她说的话。 彭愿说,江槐序这人特怕雨天,小雨毛毛雨没事,但这种电闪雷鸣的暴雨天不行。 他问她,你知道他为什么害怕下雨吗,因为他亲爹在雨夜那天把他一个人扔公园,然后当晚就去自杀了,再也没回来。他爸本来就有严重的抑郁症,他妈当年还和他闹离婚,他爸没扛住,就因为这件事,江槐序这些年一直和他妈关系都特别差。 但他是直到前两个月才知道,当年你爸和他妈双方都是婚内出轨,他以为他们就是单纯的再婚,他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他后爸之前还有家庭。 这件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受伤,他也是受害者。你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同意出国了吗,还读商科,就是因为他妈说只要他听话,她就不会阻挠你爸以后和你联系,甚至还同意他把大半的家产都给你。他想着也许几年后你妈想通了,你拿着这笔钱也能过得轻松一些,人生的选择也可以更多一些。 他这个人吧,看起来事事无所谓,云淡风轻,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少爷样子,但骨子里比谁心思都重,比谁都倔强,有事能自己扛绝对不会依靠别人,也从来没什么人能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他觉得你出国失败这事有他一半责任,只要他在,你和你爸见面永远都会尴尬。本来他就想一走了之了,但又放心不下你高考,所以才又巴巴地去教你学习,一直陪你到考试结束。 那些天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你是没看见,但没看见不能当没发生啊,他自己不说,但我实在忍不住想告诉你。 他可是高考状元啊,他明明应该是那么骄傲又明亮的一个人啊。 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轻描淡写的样子,但你真的没看到,他眼睛里写满了,“求你了,快他妈来爱我”吗。 第63章 给你玩 - 那一夜,雨像永远不会停歇一样,撕开天际,泄光了所有的力气,只为荡彻这人心。 有时候南蔷会想,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有些事情你明明最厌倦,却殚精竭虑至死不休,有些事情你明明最渴望,却深埋心底骗人骗己。 循规蹈矩了这么多年,唯一一次的偏航,通向的是悬崖峭壁。 人生究竟是轨道,还是旷野,18岁的她还给不出答案。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 纽约深夜街头,暴雨劈头而下,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是她人生的又一次脱轨。 江槐序。 原来我的世界在下雨的时候,你的世界也在下。 楼道里,声控灯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咔嚓一声,门被拉开。 目光相交的那一刻,完全没想到来人会是她,江槐序眼神颤动了一下,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家里没开灯,他的脖子上还挂着耳机,一身松松垮垮的T恤运动裤,怔愣又茫然。 他看到南蔷浑身都被雨淋透了,发丝一缕一缕地向下滴着水,划过脸颊。 “怎么是你。”这是他此时此刻唯一能说出的话。 干巴巴的,生涩僵硬。 她站在原地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雨水顺着额前碎发流下,“啪嗒”落进眼睛,再顺着眼角落下,在脸颊上划成一道弧线。 眼尾发红,愈发胀痛。 “高考分出了。” 长途旅行使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干涩,嘴唇轻启一开一合,语速很慢,像是哽咽。 是比他更干巴巴的一句话。 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在深夜的沥青马路,淅淅沥沥,绵延不绝。 w?a?n?g?址?F?a?布?页?ì?f?u?ω?ε?n????0?2?5?????ò?? 半晌的静寂后,南蔷仰头朝他扯出一个笑,“好久不见。” “我坐了16个小时飞机,好累。”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没等他动作,“轰隆”一声惊雷滚过,江槐序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楼道的声控灯应声而灭,南蔷推他进了屋,一把关上了门。 他转身的瞬间,她从背后抱住了他。 她的头抵在他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她身上的雨水顺着布料浸透了他的衣服,带着她的温度,又冰又灼,江槐序愣在原地,手僵硬地垂在两边,不敢动作,只能生涩地开口:“发生什么了?” “没考好吗。” “没事的,未来很长,人生也不只高考这一条出路……” 他吞吞嗓子,干巴巴安慰道。 “你好吵。” 她的声音沿着背脊传来,闷闷的,却太清晰,爬上人的骨骼,挠得人心痒。 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