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戒指?”抽了张洗脸巾随意擦掉脸上的水珠,傅元初不认账。
蒋京津跟在他身后转出去:“就我的戒指啊,你装什么,刚刚不是被你抢走了?”
“讲道理蒋京津,”顺手把玻璃柜门关上,傅元初停下看她,身高差的原因,显得有些居高临下,“这是我的房间,要真有什么东西,那也是我的。”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蒋京津差点要以为刚才是闹鬼了:“不是,傅元初你有毛病啊,那俩戒指不是我高一时候给你的吗?我昨晚问你你明明说忘记放在哪儿……”
“bingo,这就是关键,”傅元初在蒋京津耳边打了个响指,另一只手臂撑在玻璃门上,很无赖的慵懒样,“你自己都说你给我了,那就是我的。”
他额发和眉骨都还沾着未擦干的水渍,水洗过的黑把五官映衬得更加出挑,这样的表情显得更讨嫌。
蒋京津都快气笑了,本来想好好跟他理论一番,现在越想越气。她眼睛滴溜溜地乱瞟,见傅元初手里没东西,反倒裤袋鼓起一角,直接上手就要掏兜。
“你干嘛呢蒋京津,男女授受不亲。”傅元初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蛮横,倒是愣了一下,下意识抓住蒋京津的两边手腕,倒是没忘记控制力道。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对付傅元初这种人,只能以暴制暴。
“你管我干什么?”蒋京津龇牙,平时都是傅元初仗着身高差捉弄她,现在也轮到“受害者”横冲直撞了,“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说完直接化身真人3d陀螺,一边甩手想摆脱桎梏,一边幻想自己是一头斗牛,傅元初是那块儿红布,扎起马步就开顶。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没换衣服你装什么洁癖!”蒋京津咬牙切齿。
傅元初的腹肌硬邦邦的,她真就是硬着头皮上,脑袋用力,嘴就想发泄,一口气不带歇,还击他刚刚说自己不换衣服那事儿。
除了刚开始没反应过来那两下,蒋京津这点力道,和挠痒痒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不说衣服还好,一说,傅元初下意识又低头看,视线刚触及到大片粉白的肩颈,立马像被烫到一样弹开。
昨晚差点扰乱他一整个睡眠的记忆重新复苏。
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语气有些生硬:“蒋京津,再闹腾我可不让着你了啊。”
傅元初这种威胁的声调反而更激起蒋京津的斗志:“滚吧,谁稀罕你让了!姑奶奶今天非得跟你比划比划,让你认清谁是孙子谁是奶奶!!!”
大概是愤怒能让人爆发出无穷的力量,蒋京津靠着一颗脑袋继续勇往直前,还真就推着傅元初挪动了半步。
但就像小时候玩的跷跷板,两个人才是有来有往,一个人的话,运气好是独角戏,运气不好,就有可能跌倒。
比如现在。
和自己房间的装修布局一样,这间卧室的洗手间就在一进门的拐角,床也靠近这边,争执打闹过程中,两人离床尾越来越近。这样缠斗的时候,是经不住傅元初脚下突然踉跄的。
地心引力抓住机会,拖着来不及分开的两个人往下倒,稍显夸张的天旋地转中,蒋京津只来得及尖叫,以及,抓住傅元初的腰——甚至都不是抱。
阳光从拉开的窗帘扑在床上,在空气中溅起一束微尘。
不同于刚刚几近拆家的动静,空气中沉默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沉重的、仓促的呼吸声。
第12章 全世界我最讨厌傅元初
“傅元初,你还活着吗?”
一室寂静。良久,蒋京津才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地问。
身下是起伏的、温热的男性躯体,有温热的呼吸喷在一侧脖颈,她不敢动作,连抬头也觉得奇怪,只双手还下意识抓在傅元初的腰两侧。
不知是因为刚刚的突然,还是因为被掐得痛,他腰腹的肌肉紧紧崩着,近乎坚硬。
蒋京津不自觉回想起昨晚,傅元初赤裸的上半身,流畅的线条哪里都是锻炼的痕迹,带着蓬勃的力量感。问过之后没有得到回答,也就这么呆愣住。
身下,傅元初刚才抓住蒋京津手腕的手,在刚刚的下中坠脱力,此时也松开,下意识地搭在她的腰上。
身上的人当然不重,但性别不同,男人和女人的生理构造也完全不一样。不一样到,傅元初甚至没有听清蒋京津刚才在问什么,只因为上方过分柔软的躯体,就感觉到呼吸不正常的急促。
“傅元初,你不会真的死了吧?”大概彼此沉默的时间实在已经太久,蒋京津一惊一乍之下终于找回一些自如,一只手把身体撑起来一些,另一边手抬起来轻拍他的脸。
感官过分灵敏,分辨不出是什么情绪和感觉,总之有什么东西直冲天灵盖,完全控制他的躯体和思想,让傅元初说不出一句话。
他下意识抬手起来,固定住她的一边手腕,喉结上下滚动。
“你脖子怎么这么红?不会真要被压死了吧。”蒋京津皱眉,凑得更近去看他,呼出的热气抚在滚动的喉结上。
不知道傅元初是不是真洁癖发作,此时的床品已经不是昨晚那套,但柔软的湖蓝色同样能起到对比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