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意要回原籍的,大家将来要见面也容易,伤感倒是不至于,但也算不上欢喜,吃什么都有点惆怅。 吃完饭,今越自己惆怅着坐公交去诊所,天黑了,但诊所的灯是亮着的,赵婉秋在给人看病,是一位老街坊找过来看高血压。 舒立农正在厕所打扫卫生,徐文丽小两口则是在药房帮着盘点,采购的药物陆陆续续送到,小两口不懂药,也不敢帮忙放进抽屉里,怕送药的弄错标签啥的,万一弄错了吃坏病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舒今越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对着一袋又一袋的药材发愁,今越认真查验了一些,“这些是没弄错的,你们先放这些进去,剩下的待会儿我跟老妈来确认。” 现在赵婉秋的认药识药技术比今越还厉害,因为今越的时间都花在门诊和学校了,她却有时间经常进山,带着那群太极拳学员们到药材市场转悠,目前市面上常用的中药材她几乎都能认全。 “妈怕是没空,你看那边还有两个等着她给打吊瓶的呢。” 舒今越看过去,也是老街坊,在医院开的针水,请赵婉秋帮忙打一下,也不收他们钱。 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少,因为她们把诊所开在这里,大家来看病倒是更方便了,就是不知道这样免费劳力能赚多少钱? 以赵女士的热心和奉献精神,她是绝对不会收一分钱的,但今越却觉得,适当的收点费用没什么,一来这是她付出劳动,本应该得到回报,二来给他们输液也是需要承担责任和风险的,不能白承担吧? 跟赵婉秋的无私奉献比起来,自己还是觉悟不够啊。 “接下来都不用再去学校了吧?”舒文明凑过来问。 今越点头。 “那好,你在家看着,我要去深市一趟。” 过完春节后,徐端又去了深市,那边公司发展还不错,打电话回来说布匹面料啥的很便宜,叫他去看一下。 正好,明越制衣厂最近新上市了一批春装,有的是赵大嫂范秋月她们打版自己做的,就当练手,有的则是从深市那边买的成衣,小赚了一笔,他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 “去吧,我们在家没事的。” 舒今越前不久又给日国那边卖了一批鼻炎药过去,通过一年的口口相传和佐藤朋友的高端私人诊所的转介,“今越”牌鼻炎药在日国成了一匹小黑马,销量大增。 销量迅猛增长,今越赚到的钱自然就更多,甚至连以前对他们爱答不理的小林也亲自来了龙国一趟,希望继续跟她合作,成为她的今越牌鼻炎药在日国的唯一代理商。 舒今越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说实话他给出的条件挺优厚的,但她不喜欢他的人品,还在犹豫。 但总这么零零碎碎的卖,也不是办法,每次电话一来,她就要联系康永新那边,次数多了她也嫌麻烦,更何况是中药厂那边,一次两次给她干私活就算了,总这么干,人家也会有意见。 这件事到底要怎么搞,她改天得打个电话问问徐端,他懂。 兄妹俩正聊着,忽然门口传来说话声,一个年轻男人正站在门口,“今越,是你吗?” 男人二十七八的年纪,一头短发,瘦高个儿,戴着一副金属边框的眼镜,有种又斯文又帅气的感觉。 舒今越怔了怔,“覃海洋?” 覃海洋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还真是你啊,我以为看错了!” 他连忙走进来,礼貌地打量舒今越,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自从他去日国留学,她主动断了联系之后,俩人就渐渐从朋友变回陌生人。 所以,舒今越的变化在家人和朋友面前似乎不明显,但在他面前,却简直像换了个人。那种天真活泼似乎还在,却被隐藏在成熟与理智之下,她现在就是一名典型的青年医生形象。 他由衷地感慨:“你变化真大。” 今越好笑,今天已经被好几拨人说过这句话了,“你也一样,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星期。” “从日国回来的吗?” “没,刚开始那两年我在日国,后来从日国申请去了M国,上星期毕业了,就先回来找工作。” “这是把硕士和博士一起念了?” “嗯,反正在外面也没什么可干的,就都用来学习了。” 舒今越竖起大拇指,这也太牛了吧!听说国外的博士很难毕业的,当然现在是不是这样她不知道,但覃海洋能自己一路念到博士,还是国外顶尖学府的博士,已经是人中龙凤了。 “你谦虚了,你这样的高学历人才,肯定多的是医院抢着要,怎么需要自己找工作呢。” W?a?n?g?址?f?a?b?u?Y?e?í????ù?w?ε?n??????????5?.??????? 她还是那么真诚,不是在说奉承话,覃海洋听得笑起来,“你怎么不问问我读的什么专业?” 今越眨巴眼,“莫非你的专业不好找工作?”可妇产科学不难找啊,就省医院前几天还在招呢。 “辅助生殖,不知道你听说过试管婴儿没有?准确来说,现在的试管婴儿技术还不成熟,我的专业主要从事体外受精技术。” 舒今越眼睛一亮,“啊,你学的是这个?!这好啊,这在将来可是非常热门非常赚钱的专业!” 她在手机上看过,每一家大医院的生殖科那可是天天爆满的,后世环境、压力等各种因素的影响,已婚夫妻自然怀孕的几率远没有现在高,她知道现在英美等发达国家应该有这个专业了,但没想到覃海洋也学了这个,关键还是从妇产科直接跳到了辅助生殖! “就因为学了这个专业,目前工作还真不好找。”她的眼神里是满满的赞赏,可覃海洋苦笑,他这个辅助生殖的博士真的在龙国找不到工作啊! 要是别人,还能用硕士专业找,可他硕士是妇产科,很多医院照顾到病人和家属的情绪和意愿,也不愿聘用他,他总不能真去看妇科病吧? 行也行,就是他自己学了这么多年,总觉得不甘心。 “我爸妈也退休了,工作的事还是得靠我自己。”即使没退休,他也不想靠父母。 这个今越知道,几年前徐端提了一嘴,因为当时杨正康被人举报之后,上面狠狠彻查一番,还牵涉到覃海洋的父亲,据说是他以前跟杨正康来往密切,具体有多密切徐端没说,但后来没多久,覃父就因病退休了。 那十年里,他可能没做什么坏事,但他出于自保,对那些胡作非为者的漠视和不处理,又何尝不是一种纵容?杨正康现在还在牢里蹲着呢,覃父能平安退休,已经算是一种幸运了。 要是他还在岗位上,自家儿子这么优秀的人才还不是随便安排?可他退休了,还退得不太体面,他的面子就不管用了,再加上覃海洋的专业确实太过小众,也不是那么好帮的。 舒今越忽然想起莫书逸,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