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及。 “我也知道,你不会主动跟人起冲突,”周旭拿着挂号单,带着阿亮往诊室走,“所以哥打你,只是因为你跟人家硬杠,还……” 周旭叹了口气,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抬手,很敷衍地摩挲了下阿亮的头皮:“算了,要是我的话也不可能认怂挨打,对不住。” 阿亮“啪嗒”一声落了泪,乱糟糟地比划:【哥没用力,不疼。】 诊室门关上,医生给膝盖的伤口清创,可能上了点年纪,眼神有些不忍:“疼的话忍忍啊,一会就好了。” 阿亮沉默地摇摇头,但到底是孩子,额角有些冒汗。 周旭靠在门口:“怎么着,聊两句转移注意力?” 【哥,】阿亮打了个手势,【刚才那人是谁?】 周旭顿了下,罕见地卡了壳。 毕竟他还真的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 阿亮右手拇指食指成圈,从左脸颊划到下颌,表情赞叹:【他长得很好看。】 周旭乐了:“呦,还知道看脸了,出息。” 【那他到底是谁呢?】 酒精味弥漫,有些微微的凉意。 周旭沉默了会儿,突然笑骂道:“不知道……小兔崽子乱打听什么!” 他挑起眉梢,语气随意。 “反正,人家有相好的了。” 作者有话说: 旭哥单身,旭哥只有一个头盔,旭哥不怎么载人,之后载雪饼骑摩托的话,还得去给人家买新的头盔。 “买粉色的!” “不可能,要戴你自己戴!” 所以我们就能看到戴着粉色头盔的旭哥,载着酷酷的雪饼飙车[垂耳兔头] 第8章 “谁啊,”王川迷茫地抬头,眼神清澈,“说的是我吗?” 下一秒,他毫不客气地抽出筷子:“怎么可能,老子四川嘞!别说拿二荆条当水果啃,往火锅底料里插根吸管都能当奶茶喝,说我怕辣?笑话!” 对面的方秉雪顿了下,还在坚持:“听说非常辣。” 王川明天就要走了,这会儿两人凑一块吃顿饭,虽说距离不远开车俩小时就到,但曾经一块警校后墙根罚跑圈的兄弟,已经默契地不提什么时候能再见面,毕竟太忙,同学会从清明约到立冬,都愣是没给人凑齐。 当时,大家商量得那叫一个热闹,刑侦支队的乱开玩笑,说聚的话要带手铐来当开瓶器,禁毒大队的纷纷发誓,这次绝不喝多了逼着大家尿检。 结果眼看雪下了一年又一年,如今只有方秉雪和王川,在边远的西北县城小饭店,对着一盘红彤彤的辣子鸡,相顾无言。 王川冷笑:“就这?” 方秉雪面无表情:“你试试。” 他是真的觉得很辣,闻着都呛! 接着,方秉雪就眼睁睁地看着王川伸手,把鸡块和辣椒段一块放进了嘴里。 王川眼睛一亮,开始大快朵颐:“香啊!” 片刻后,方秉雪犹犹豫豫的,也动了筷子。 这家店还是马睿推荐的,说是当地有名的家常饭馆,尤其是辣子鸡做的最好,热锅爆炒,煸出呛人的焦香,鸡肉被花椒和蒜片腌透了,外壳酥脆,内里是滚烫麻辣的鲜美,方秉雪刚咬了一口,就感觉喉咙吞下了一团火烧云—— 王川笑得快背过气去了,挥手招呼老板:“来瓶矿泉水……” “要冰的,或者AD钙奶……咳、咳咳!” 方秉雪辣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嘴不住地咳嗽,系着围裙的老板赶忙往杯子里添水:“店里没饮料,服务员去买了,马上回来……” 整间店唯一卖的“饮品”,就是啤酒。 方秉雪一把抓住杯子,入口的刹那浑身一僵—— 茶水是温热的,泡了茉莉花。 火烧云“砰”地一声核爆了。 所以,周旭踏进店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年轻男人背对着他坐在餐桌前,身体前倾,脊背弓起,白衬衫在腰际收成窄而利的线条,随着动作,隐约能看到起伏的蝴蝶骨。 因为他似乎在抽泣,桌面上散着用过的纸巾,旁边人也背对着门口,不知道表情,但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手按在肩上,安慰似的顺着拍了拍。 周旭眯着眼,目光从那人后颈处移开,落在通红的耳垂上。 然后伸手,正好盖住了阿亮的脸。 阿亮正往前走呢,啥都没看着就被莫名地挡了回去,因为惯性,差点都没站稳。 “走,”周旭扒拉着脑袋,给人家转了个身,“换一家吃去。” 他上次见到对方还是一周前,没想到今天出来吃个饭,又碰见了,小县城就是这点不好,地方小,容易遇见熟人。 不对,那也不算他熟人。 这话不假,不熟的方秉雪完全没察觉门口的情形,总算止住了咳嗽,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辣得发麻、红肿,王川贱嗖嗖地坐在对面,给鸡块咬得嘎嘣响,同时对方秉雪的行为进行严厉谴责。 “暴殄天物,令人发指。” “开庭的时候记得带上这份辣子鸡,在你手里太冤了。” 方秉雪充耳不闻,继续用清水涮鸡块,原本酥脆的鸡块被他放在茉莉花茶里泡了会,变得蔫头耷脑。 不行,还是辣。 方秉雪彻底放弃,老老实实地吃别的菜,一顿饭结束,两人对彼此都颇有怨言,王川拎起外套:“走了!” 方秉雪咬着吸管:“嗯,托我给嫂子问好。” 话音落下,对方立刻跟川剧变脸似的羞涩起来:“哎呀,昨天打电话的时候还在说呢,可想我了……哎你瞅见我这裤子没,你嫂子给我买的。” 方秉雪没浪费的习惯,喝完了才给瓶子丢垃圾桶:“没,我瞎。” 王川当初可以留东部的,就是爱上了一个西北姑娘,这才千里迢迢地扎进这片戈壁砾土上,过上了蜜里调油的幸福日子。 半个小时后,方秉雪回到宿舍,耳朵眼里都还回荡着王川的喋喋不休。 搞得他都有点脑仁疼。 外套挂在玄关处,换鞋,洗手,方秉雪去阳台那里收换洗衣服,然后给电视打开,随便放了个台。 不然,屋里就显得太安静了。 入职后,工作已经步入正轨,变得紧张而严肃起来,砾川县这边警力配备不太够,刑侦完全都是过去的传统手段,方秉雪连着忙了好几天,过敏竟神奇地好了。 昨天晚上,马睿拿值班表给他签字的时候还在说:“看吧,西北养人啊。” 方秉雪笑了起来:“嗯,塞上江南。” 马睿立马纠正:“那得往银川平原走,雪饼你啥时候去张掖看看,七彩丹霞!可漂亮了!” 他跟方秉雪熟了后,有次王川过来开会,听着人家管方秉雪叫雪饼,于是也开始喊,绰号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