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给车也加满油,不能再忘了。 但没想到小李这会可能有点空闲,靠在桌子上,跟马睿聊起来了:“记得咱雪饼不经常穿黑的,我还想,皮肤白的人穿浅色就是好看。” 马睿应声:“风沙大容易脏啊,我那白球鞋穿两天,网面都一层的土,你信不信他待的时间一长,也要换风格。” “是啊,”小李赞同地点头,“不过黑色也好看,帅。” 方秉雪单手撑着额头:“没,我什么颜色都穿的,哈哈。” 马睿不信:“粉的也穿?” “穿啊,我好几件粉色衣裳呢。” 这话是真的,他当初被人开玩笑说烧饼,就是穿了件粉红色的衬衫去执行任务,小方警官一表人才,梳油头戴墨镜,系的领带黑底红花,衬衫扎进窄腰,晃着两条大长腿扭进酒吧包间,笑容迷人,让在座的全都移不开眼,活脱脱的奶油靓仔。 就是回去后被同事笑,说他花枝招展。 哪怕在办公室睡了两天,他这会儿也没什么颓废劲儿,只在眼底下稍微泛了点青,方秉雪搓了搓那牛仔外套,笑着:“这就叫风格百变。” 这么一着,下班回去的路上,方秉雪心想,不能再拖了,得赶紧给东西还了。 他连着伏案工作两天,浑身都是酸痛的,给门反锁,换了鞋子后,边解衬衫边打电话。 虽然这会儿已经十点多了,但他莫名觉得,周旭应该没睡。 结果一直到自动挂断,那边都没接。 方秉雪没继续打,给手机撂桌子上就走了,好容易今晚能休息下,只想赶紧洗完澡睡觉。 他习惯给水温调低一点,感觉清爽,舒服,不至于浑身都被热水烫得懒散,方秉雪喜欢这种“尽在掌控”的感觉,让他有安全感。 洗完出来,还没吹头发呢,方秉雪站在镜子前擦香香,刚给白色的保湿霜点在脸颊上,就听见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周旭打开的。 他洗完澡,嗓音就稍微有一点点的哑:“喂?” 对面安静了下,才回话:“方秉雪?” “嗯,旭哥,”方秉雪没耽误擦脸的动作,“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把车还你。” 原本周旭说的是,有时间了打个电话,他找人过去取,但方秉雪并不想告诉对方自己住哪儿,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继续道:“后天怎么样?” 后天周六,洗的衣服也干了,他一早就能送过去,顺便问问买摩托的事。 “行啊,”周旭那边稍微有点乱,应该是在台球厅,还能听到背景里的球体撞击声,“你要没时间,我这会去开车也行。” 方秉雪说:“别,太晚了。” “睡那么早。”话筒里传来男人的轻笑,可能喝酒了,尾音有点飘,有点浪,隔着嘈杂和距离往他耳朵眼里钻。 旁边肯定聚了不少朋友,方秉雪都能听到有人起哄,说谁啊,叫出来一块儿玩呗。 但是几秒后,这些纷乱的声音就消失了,应该是周旭抬脚往外走,推开了门,能听到轻微的转轴声。 周旭说:“就后天吧。” 方秉雪握着手机:“行,对了,你还发烧吗?” “烧都退了,早好了。” “那就好。” 但说完了,俩人也没挂电话,真奇怪,他居然感觉周旭的声音还有点烫。 “你这会在干什么呢?” “刚洗完澡,”方秉雪擦好脸了,“准备睡呢。” 那边“哦”了一声,看来真的喝酒了,没那么清醒,竟然紧接着一句:“你一个人洗的吗?” 方秉雪愣着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周旭立马道歉:“啊,没那个意思,对不起,我喝多了。” 人潮声褪去,话筒里只能听见呼吸和呜咽风声。 周旭又重复了一遍:“对不住,说错话了。” 方秉雪说:“没事。” 但周旭仿佛实在为脱口而出的话懊恼,顿了下:“真不好意思啊,要不,你骂我两句?” 这就不至于了,大老爷们之间开个玩笑有啥的,甚至都算不上玩笑,方秉雪不觉得冒犯,有点想笑,这周旭喝醉了怎么这样啊,又老实又好欺负的。 他故意板着脸:“没必要,就这样吧。” 对面安静下来,不吱声了。 “行了,我得睡了,”方秉雪没忍住,真的笑出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神经病。” 周旭说:“哎。” 第20章 酒这玩意,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社交价值经常大于实际意义。 周旭烟酒都碰,都没瘾。 对他而言,无论是抽烟还是喝酒,往往会带来一种宁静的感觉,很舒服,所以周旭不会放纵自己,快到那个点了,自然会停。 譬如现在。 他站在台球厅二楼的露台处抽烟,这个店面盘得早,当初没花多少钱,周旭挺用心的,跑前跑后地拉了不少人脉,等到店开得差不多,他就不太管生意上的事,偶尔过来,也是和朋友们玩几把就走。 不过熟悉的人一看,就能发现,这里处处都是周旭的痕迹。 露台面积大,摆了几张能小酌的桌椅,头顶垂着暖黄色的小灯泡,围栏种的全是月季,春夏正是开花的时节,粉骨朵热闹地攒在枝头。 周旭就趴在栏杆上,咬着烟看星星。 没多久,丁勇拎着罐啤酒过来,挤他旁边了——这人跟周旭十几年的交情,台球厅就是他俩一块开的,哥俩感情是真的好,互相不瞒着。 “咋了,”丁勇胳膊肘搭在栏杆上,“有心事呐?” 这家伙五年前去了趟拉萨,回来后就自称大彻大悟,手腕子上绕一堆的菩提串,三句话不离佛法和本心,特爱听朋友唠烦心事,唠完,顺势再卖俩串出去,说盘这个能静心,不收钱,是缘,你看着给八百八十缘就成。 周旭没看他,也没搭话。 丁勇吭吭哧哧地笑了:“不是我说,你刚给谁打电话?” “一个朋友,”周旭的眼神扫过来,“想什么呢你。” 丁勇乐了:“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谁啊?” 熟了就这样,互相间说话没个正行,周旭换了个姿势,转为后背靠在栏杆上,指间夹着烟:“你说,有些人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就那么……” 他琢磨了下,才说出四个字:“敢爱敢恨。” “咔嚓”一声,丁勇给啤酒罐的拉环扯开了:“还有呢?” 周旭摇头,笑了:“没什么说的,就是突然想到了。” 说来挺好玩的,他跟方秉雪见面次数不多,每次还都挺热闹,周旭觉得这人有点“劲劲的”,不是单指长相,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方秉雪有点像棉花包铁。 看着软,实际上骨头挺硬。 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