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范老师,用尽全力地为警方争取时间,”方秉雪低声道,“才把周旭控制住的。” 老闫一拍大腿:“没错,你都不知道那王八蛋劲儿有多大,我们费老大劲儿按着!” 方秉雪轻轻地笑了下。 讽刺的是,赌鬼没两年就病死在了狱里。 而下车的时候,老闫最后说的是:“周旭聪明,但他这人太拗,只要认定的事,给天捅个窟窿他都敢去干。” 他叹了口气:“容易吃亏啊。” 方秉雪跟在后面,垂着睫毛,没有接话。 但这次回去,他没有再逼着自己不跟周旭联系了,可能是憋得太久,情绪终于有了个口子,得以重新倾泻,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两人恢复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方秉雪知道,周旭最近干活砸到了手,有点疼。 也知道网吧那里的娃娃机闹了笑话,有个小孩抓不出来,一怒之下钻进了机器,却傻了眼。 每天晚上,方秉雪都能从话筒里,听见周旭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有点心痒痒。 “手还疼吗?” “嗯……有点,主要是都破皮,流血了。” 好家伙,这就是猛虎嗅蔷薇,硬汉故意撒娇了。 方秉雪无言地扬起嘴角:“怎么着,我去给你缝两针,别留疤了。” “那不用,你说过,男人有点疤好看。” “是吗,那你说说,你身上哪儿还有疤?” “要不我这会过去,脱了你亲自检查?” 说到最后,两人都笑了。 但到底,他们也没有见面。 天慢慢地冷了,这次国庆,方秉雪准备回一趟家,晚上和周旭打电话的时候,对方顿了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啥,我猜你这次要回去,所以往车上放了点东西,你看叔叔阿姨……” 方秉雪嗷一嗓子从床上坐起来:“周旭,别告诉我你给我塞了两头羊!” “没,”周旭连忙说,“你不是坐火车回去吗,没法儿带,很轻便的东西,真的!”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方秉雪都洗漱过,不想再下去跑一趟看,这会板着脸:“你什么时候放的,什么东西?” 周旭就笑:“就点保健品……很轻便的。” “没必要,”方秉雪又躺下去,终于心下平静些许,“你这,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只要不是羊,别的都好说。 他实在不想开车回去,一路上羊肉解冻化开,说不定还得淌血水,太可怕了。 屋里亮着盏床头灯,光线很柔,方秉雪侧脸埋在枕头里:“你太操心了。” “喜欢你,”周旭说,“应该的。”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ū?w???n?Ⅱ????②?????????o???则?为????寨?站?点 话音落下,方秉雪安静了,对方的声音不仅烧耳朵,也烧心,一点点地燎起来,呼啦啦地在他胸腔里燃成一片—— “旭哥,”方秉雪抠着枕头边,“我也想你了。” 冷冽的夜里,他们把手机握得很烫,声音却那么轻,生怕惊扰对方,可小石子落入湖心,自然会荡起涟漪,周旭都有些结巴了:“那,那我现在就去找你。” 方秉雪说:“不要,说了等你回来,接风洗尘呢。” 但气氛已经到这儿了,憋不住,方秉雪裹着被子,哼哼唧唧了会,叫旭哥,说旭哥,我真的好想你啊。 他声儿太软了,软到什么地步呢,周旭直接就不行了。 而这天晚上,俩人也都没坚持住,半个小时后,方秉雪红着脸去抽纸巾,指尖还有点微微打颤。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讲究又好面子的人,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兴奋,羞赧,刺激,却又忍不住地去配合对方。 太喜欢了啊,该怎么办才好。 没有商量,彼此都很默契,听着声音里压抑的那点喘,没说什么不要脸的话,就是周旭在反复地,嗓音沙哑地叫他的名字,叫他方秉雪,叫他宝贝。 “好喜欢你……” 手抖,纸巾盒被打翻在地,方秉雪面红耳赤地闭了闭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彻底的没救了。 第49章 坐火车最方便的就是不用操心,尤其是买了卧铺,睡一觉就能到。 生活上,方秉雪是个挺怕麻烦的人,原则上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所以上车后和衣躺下,倒头就睡。 周旭还真没夸张,给他带了轻便的礼盒装,好拿,是保健品和茶叶,不是特别昂贵的东西,所以方秉雪不会有什么心里压力,但父母看到后,能感受到这份心意,至于是自用还是送人,都方便。 他处处操心惯了,掐着点,等到车快要到站的时候,给方秉雪打电话:“喂,醒了吗?” “瞧你说的,”方秉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我又不是小孩。” 周旭笑着:“那也要惦记你,不矛盾。” 他俩才搞了出那么臊人的事,说话的时候,彼此还有点羞答答的,方秉雪抿着嘴,还没接话呢,周旭又来了句:“那别的没啥事,挂了吧,别叔叔阿姨给你打电话了占线,我这边不忙,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方秉雪下意识地:“好啊,行,有机会来这玩啊旭哥。” 周旭顿了下:“这么客套啊。” 这话听着亲切,但的确有些见外了,似乎下一秒还会再寒暄句:“最近在哪儿发财啊旭哥”,方秉雪也笑了:“哎呀……我说真的,等以后有机会吧。” “好,”周旭说,“我等着。” 绿皮火车轰隆隆地驶过铁轨,汽笛声中,连绵不断的山脉逐渐消失,取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景色,立交桥,高楼大厦,还有熟悉的车站和亲人。 方俊在家做饭,秦素梅开车来接儿子,见面的时候眼睛一亮:“呀!” 网?址?发?布?y?e?ī????μ???ě?n??????????????????? “秦老师,”方秉雪笑着检票出站,单手搂了下母亲,“我回来了。” 周围都是人,秦素梅带着儿子上车,转动方向盘:“回来怎么还拎东西呢,不嫌折腾。” 方秉雪在副驾伸了个懒腰:“还好,不重。” “没晒黑啊,”秦素梅继续,“我以为你得黑一圈呢,看电视上说,那边紫外线是不是挺强的,容易晒着。” “黑点不是挺好的,”方秉雪乐呵呵的,“帅啊,还健康。” “呦,现在审美变了,觉得男人黑点好看了?”秦素梅瞥了他一眼,“之前被太阳晒了点,回家就赶紧洗脸擦香香,生怕自己不好看……” 方秉雪连忙打断:“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 秦素梅笑:“是啊,那时候你还小呢,我到现在也总觉得你是个小孩,怎么都成大人了。” 他们家气氛挺好的,一见面就是说不完的话,到家洗完手,方秉雪溜进厨房,一盘小酥肉刚炸好捞出来,方俊用筷子夹了个:“尝尝。” “有点烫,”方秉雪捏着剩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