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多混得开,脑子和眼里都有活,这些年兜里也没少挣,但门一关,学人家小孩往床头挂东西,还挺不要脸。 方秉雪跟在后面看,点头,说了个挺好,说完,递过去个精美的袋子:“你拿着玩吧。” 周旭接着了:“我现在能打开吗?” “开吧,”方秉雪说,“我妈送你的……我没说太多,她可能当你是个姑娘了。” 外面静悄悄的,别说人了,狗都睡熟了,偶尔有几只鸟扑棱棱地飞过去,惊得树梢抖上几下,绝大半的灯都灭了,几处零星亮着光的地方,是醒着的人在说小话。 方秉雪在火车上时间久了,身上酸乏,这会儿还想站着活动活动,周旭坐在床上,仰着脸看他,表情有点茫然:“这个,怎么用的?” 那么精致的香水,被捏在大手里,就显得小了,方秉雪憋着笑:“喷着用啊,看你喜不喜欢这味儿。” 周旭“哦”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按下泵头,只听见轻微的“噗嗤”,香水铺天盖地地洒了出来,太重了,呛得慌,方秉雪把东西接过:“往耳朵后面,或者手腕上喷就行,一点点……” 他说着就示范起来,朝自己的手腕内侧喷了香水,再抬手,轻轻地蹭在耳后,应该是苦橙的前调,很清新自然的果香味儿,男士也可以用。 “闻闻,”方秉雪伸手过去,“看怎么样?” 周旭凑近,很小心地嗅着对方的手腕,然后抬头:“香。” 方秉雪把香水放回去:“行,那就留下吧。” 周旭答非所问:“我喜欢你身上的味儿。” “我不用香水,”方秉雪笑着,“你忘了,我之前说都是保湿霜……” 周旭说:“我没忘。” 大半夜的,两个单身的成年男人在卧室里说话,院子里都是玫瑰,屋里是香水,眼前还有个漂亮的方秉雪,周旭原本是忍得住的,他在社会上见过很多诱惑,但对他没什么影响——从骨子里来说,他俩实在太像了,都是想明白自己要什么之后,就咬死不撒手的人。 周旭把选择权交给了方秉雪,说我听你的,我在追你,你不欠我的。w?a?n?g?址?f?a?b?u?Y?e?ⅰ?f?????è?n???????2?5?????o?? 如果不是怕对方压力大,他其实还想说一句,你想多久都没关系,反正我就在原地站着,等着,随便你什么时候回头,我都在。 他沉得住气,等得起。 但方秉雪什么人呐,跟小蚂蚁搬家似的,一点点把他的心都塞满了,他没法儿不动容,哪怕这会被抽嘴巴子,被骂王八蛋都甘愿了,周旭就是想要方秉雪,他太喜欢了,撑不住了。 被拽过去的时候,方秉雪愣了下,第一反应是伸手抵住周旭的胸膛:“别,刚下火车,我还没洗澡。” 周旭咬他的耳朵:“不用……或者我抱你去洗。” “靠,”方秉雪受不了,“你真是属狗的啊……嘶,别咬!” 但周旭已经撩起他的上衣,钻进去了,卧室里开了盏小灯,方秉雪差点叫出声,秋天了,他穿了件薄绒的浅色卫衣,宽松款,这会儿被周旭撑开很高,不仅如此,这人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直接去掰他的膝盖,往里面挤。 有那么一瞬间,方秉雪动摇了下,本能在叫嚣你就是喜欢这个男人,想跟他大汗淋漓地做最亲密的事,他承认,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但周旭真的试图进去的时候,方秉雪还是躲了。 他一躲,周旭就不动了,从上面沉沉地看着他。 “旭哥,”方秉雪不自在地咳嗽了声,“我,我还没准备好。” 周旭握着方秉雪一侧的小腿,往下压在胸口,另只手撑在方秉雪的脸颊旁,眼睛有点红:“我去买东西?” 方秉雪说:“我不是指这个,旭哥,我现在还有点虚……啊我不是说身体,就是我心里现在,还是没底儿。” 别说这会是周旭在克制了,他也在克制着自己,嗓音都被亲得暧昧了,哑了,其实方秉雪能感觉到,周旭没什么技巧,包括接吻也是,蛮横,冲动,但什么锅配什么盖,他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两人在亲热的时候彼此较劲,这种互相征服的感觉,方秉雪很着迷。 周旭用拇指刮了刮他的腿:“害怕吗?” 方秉雪顿了会儿,诚实道:“嗯,有点怕。” “怕什么,”周旭看着他,“你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解决。” 哪怕情绪都到这个点了,周旭的眼神还是挺温和的,没有打包票吹牛,也不是含混过去,就有商有量地问方秉雪,像是说没关系,有我,你说出口试试,让我来想办法。 “我怕之后的事,”方秉雪胸口起伏着,“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旭哥,我喜欢一切尽在掌握,能被我控制。” 周旭把方秉雪的腿放下来,低头,亲了亲方秉雪的眼皮。 方秉雪垂着睫毛,嗤笑了声:“瞻前顾后的,都不像我了。” “别紧张,”周旭看他,“一步一步来。” 怎么可能不紧张,被同性这么有压迫感地按在床上,方秉雪不跟对方打起来都不错了,他很少有这么受制于人的时刻,精神是绷着的,很紧。 周旭看出来了,他揉了揉方秉雪的侧颈,那边的筋脉都鼓得明显了:“你现在心理上,能接受跟男人在一起吗?” 方秉雪点头:“能,我不介意这个。” “身体呢,”周旭平静地看着他,手顺着小腹往下,“能吗?” 方秉雪眨着眼睛,没敢说话。 周旭抬手,“啪”地一声,把灯关了,方秉雪刚想张口,就被周旭捂住了嘴。 “试一下,”周旭的气息吹着他的耳朵,“看你能不能接受。” 方秉雪心想上次我又不是没跟你擦过枪,这话说的,显得他太矫情了,怎么可能——但下一秒,他就本能地抖了下,下意识地咬住了周旭的手。 黑暗里,方秉雪的腿被烫到,幸好关了灯,不然方秉雪无法想象自己现在的表情,他浑身都僵硬了,像木头,呆呆地杵着,没有任何反应,脑海里只隐隐约约地冒出句话,他怎么敢的啊,会死的吧,不可能承受得了…… 周旭从后面抱着他,很慢地:“能接受吗,会觉得恶心吗?” 那次是两人都喝了酒,互相安抚,但这次方秉雪是被动的,他要直面属于男人的身体和强硬,香水味还萦绕在空气中,有些甜腻了,周旭一点点地摸着他的嘴唇,哑着嗓子:“张开。” 方秉雪抿着嘴,没有配合,他就很有耐心地往里面摸,一点点摸到齿尖和软腭,然后找那颗虎牙。 …… “……不行!” 方秉雪本能地扭过身体,反手扣住周旭的手腕:“你放开!” 周旭顺从地向后退去,偏头,低低地笑了声。 方秉雪坐了起来,喘得有点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