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翁策没说话。
谢奇致喃喃:“从视频上看,那张纸条是背后人的额外要求。”
他的低喃声在安静的楼道清晰可闻。
翁策:“嗯。分析内容可知,死者仇人复仇可能性小。”
谢奇致:“是啊。如果是死者仇人复仇,也不会留下那么一张纸条。”他思索了一会儿,又提出一个新问题,“那两人为什么要拍视频呢?”
翁策简单推测:“交差?”
谢奇致:“有这个可能。”
简单的对话结束后,谢奇致重新拾步走动,翁策稍微落后半步。走至走廊,谢奇致忽然笑道:“策哥,你今晚回去睡觉吗?”
翁策只摇了摇头。
谢奇致笑得更加开怀:“那一起通宵。”
说罢,他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了一颗颗伏在桌前的人头。
怎么不回宿舍睡?再不济去值班室睡啊……怎么都睡在办公室呢……
谢奇致搭在把手上的手骤然缩紧。
身侧的翁策忽然轻声说道:“走。”
谢奇致依言合上门,同翁策一起离开办公室。他们没走远,干脆直接坐在楼梯台阶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案情。
对谢奇致来说,破案就是梳理已知信息,找出疑点,查。再梳理新信息,把它们加到原框架里,再次找出不合理之处,再查。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找出嫌疑人,还原真相。
所以梳理案情是他做惯了的事。他很快就和翁策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再把案情梳理了一遍。
聊完案情,翁策突然问道:“聊聊氰/化物中毒?”
“好。”反正现在他情绪繁杂根本睡不着觉,不如趁此机会和老搭档聊聊。于是,谢奇致在脑海中飞快地把所有相关信息扒拉出来,缓声道:“先从张锋聊起吧……”
“那是一起杀妻案。张锋是直接杀害死者的嫌疑人的老乡。”
“我没和他直接接触,只从老刘那儿得知他是从山村考到这边读大学,毕业后在出版社工作了几年,之后便在团结路开了一家书店。”
“书店面积还挺大的,我估计有咱们办公室两个那么大吧。现在想来,他在出版社得赚多少钱,才能开得起那么大一家书店啊!”
翁策不置可否,只道:“继续。”
“接着是一件伪装绑架案。嫌疑人杀死了她朋友的男友,然后与她朋友合谋,将他杀伪装成了绑架。刑技那边勘查嫌疑人家时在浴室发现一个隐藏摄像头,是房东安的。那个房东叫吴建飞,在嫌疑人家楼下开了一家电器店。”
谢奇致笑了一下,“后边儿的事我都跟你说过,就不重复了。”
翁策点点头,听谢奇致继续道:“第三起是一件伪装他杀案。这件案子我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里面有好多疑点呢。”
随即,谢奇致按照时间顺序,将自己与戚芷桐的美术馆之旅叙述一遍,顺势谈到戚芷桐的死亡。
至于如何侦破戚芷桐死亡案,他也详尽地说了一遍。
谈到戚芷桐就不得不谈孟杰书。
事实上,孟杰书是他最想说的人。
“孟杰书是戚芷桐的研究生导师。”谢奇致回忆道,“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见戚芷桐的人,所以我们一度怀疑他杀害了戚芷桐。但事实证明,戚芷桐是自杀。”
“不过,孟杰书并不无辜。”
“根据戚芷桐及高策的提示,我们想法得到了那一幅名为《kill》的画,并托松江市局对它进行了检验,发现了人血,属于孟杰书之子孟宝来。”
“后来,根据孟杰书的自述,松江市局从画中人像胸口处检验出了孟杰书的血。这都是题外话了。重要的是,孟杰书认罪没多久,因氰/化物中毒死在了看守所。”
“一连两个嫌疑人都死于氰/化物中毒,还都是在看守所死的。”
谢奇致摇摇头:“我不太相信这是巧合。”
翁策:“除氰/化物中毒这一点,还有什么相似之处?”
谢奇致:“目前看,没有了。对了,孟杰书只认下杀害亲子的罪,对那三名学生的失踪,他讳莫如深。”
随后,他将自己与孟杰书在松江市局的对话详细地转述给翁策听,并总结道,“从他的表现来看,他知道那三名学生是为什么失踪,但他却不说。而之后,他死了。”
翁策:“你怀疑……”
谢奇致重重点头:“嗯!回来之后,我找了高策。他表现得很谨慎……”
他将自己和高策的“对话”详细描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