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客户登记系统和收银系统是连在一起的,收银记录的收钱时间会完整地导入客户登记系统。
是以,只要客户是在他家买的东西,并且有序列号,都能查到自己什么时间在哪个门店购买了哪一款产品。
谢奇致看他的动作,由衷地感叹:“你家数据化管理做得很好嘛。”
柜员谦虚一笑:“也是学别……咳,谢谢夸赞。”
他差点说漏嘴。
正好,视频进度条被他拖到了谢奇致想看的位置,已经开始播放,两个警察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没人追问他话里的“学”是什么意思。
这家店配置的电脑性能不如何,监控却很清楚,在分辨率不高的电脑屏幕内都能做到视频没有模糊之处。
监控显示,11月29日,一个身着深色外套,里面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青年正在和柜员交谈。
不必猜,这个青年一定是买摄像机的那个邹秋平了。
谢奇致记住了他的脸,并用手机对准屏幕拍了一张,然后向柜员请辞。
柜员已经完全没有面对警察的紧张,笑眯眯地说道:“欢迎下次再来!啊……不,欢迎明天再来……也不……”
谢奇致好笑地挥挥手:“再见!”
谌言喻也跟着挥手。
两人出了商场,谌言喻问:“咱们现在去找邹秋平吗?”
谢奇致摇摇头:“先打探一下邹秋平何许人也。”
谌言喻:“那……去警局?”
谢奇致:“对。”
邹秋平购买摄像机的时候不仅登记了姓名,还留下了电话号和一个简略的通讯地址,只写到了区。
这个购买摄像机的人很可能就是大牙、二牙背后的老板,所以他们不便立刻电话联系邹秋平,免得打草惊蛇,叫他跑了,而是准备先去警局试试查邹秋平的身份。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此时此刻,晋北市公安局。
讯问室内灯火通明,大案中队办公室也亮着灯。
余天文与宋朝阳已结束对凌达的审讯,和翁策一起分析凌达的笔录。
城郊中队的查视频工作已接近尾声,他们果然从多如牛毛的视频中找到了疑似大牙、二牙出现的片段。
刘立、赵炜炜、江索、崔文茵仍在审讯室里讯问大牙、二牙。
刘立等人并不是一直呆在审讯室内讯问嫌疑人。每隔一到二小时,他们会集中起来开个小会,也算是出于人道主义,给嫌疑人一个喘息的时间。
其实这么做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给足嫌疑人“脑补”时间。特别是大牙、二牙这样的团伙作案,这种方式效果奇佳。
在他们暂停讯问的这段时间,大牙可能在想二牙交代了什么,二牙或许也在琢磨大牙会说什么。
两人在见不到面的情况下,极其容易产生怀疑情绪,不仅怀疑对方,还可能怀疑自己。
等几人讨论完回去,带着另一组讯问的结果讯问他,只要他心里一慌,基本就是问啥答啥了。
一次小会中。
刘立:“大牙说他们是收钱帮人办事,这个人是谁,他不知道。”
江索:“二牙也这么说的。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说不晓得。他甚至都交代了自己犯的其他罪,就是不交代指使他的人是谁。”
刘立:“什么罪?”
赵炜炜补充道:“我们这边,大牙交代了陈新路和陈晴犯过的案子,还说他俩有个同伙。”
江索简单地将二牙所说告诉了刘立与赵炜炜,又问他们问出的“同伙”是怎么回事。
刘立道:“陈新路、陈晴和一个昵称叫细爷的人经常打交道,一起做‘生意’。”他简要地介绍了一番这三人主要做什么勾当,又把大牙说的细爷可能在的位置说了一遍。
崔文茵下结论道:“这两人有东西。”
刘立赞同地点点头,说道:“这一件案子,背后竟然牵扯这么多事出来。你们回去问问二牙关于细爷的事,我们再问大牙他们为所谓组织干了些什么事。还有,他俩誓死都不交代背后人是谁,究竟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在隐瞒?”
江索:“他俩这情况还有帮人隐瞒的必要吗?”
刘立想了想,道:“也是。不过咱们还是要多磨一磨,让他们再多吐些有关背后人的事。”
小会结束,四人分散开来,回到相应审讯室。
大牙此刻脸上全是疲惫,心却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都说双胞胎有心灵感应,此时此刻,他总觉得自己弟弟出了什么事。
眼见警察进门,他连忙张嘴:“我……”
想说的话语却哑在了舌尖。他该怎么问?警察会告诉他实话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