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完全不起效果,一人一邪神眼睁睁看着越裴回自己的长裤逐渐变成更深的颜色。林惊度倒是清清爽爽:邪神本来就可以给自己安个屏障, 想淋雨与否,全看他心情。 但眼下看看湿哒哒的人类—— 林惊度:“……” 林惊度:“…………” 他沉默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莫名联想被雨打湿全身毛的大狗。 越裴回湿透的额发黏在脸侧,他捋了下, 生怕错过林惊度接下来的话,濡湿的黑眸专注,“还说吗?” 邪神磨了磨牙根, 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完成:“说。” 大雨的噪音会盖过人的声音, 于是林惊度上前一步, 提高了声音:“我想说, 我喜欢你。” 那双异色眸全然倒映着越裴回的模样,一如往昔。 “……” 哪怕是知道林惊度要说什么,越裴回此刻也心跳如鼓,他耳畔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在用力跳动的碰撞声,甚至有了些清晰的痛感,甚至心跳声远远大于雨声,叫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张了张嘴,没办法发出声音。 指尖都在颤,有点冷,血液全汇集到了心脏部分,去维护那一声声的撞击。 林惊度歪头,看着人类那张本来被风雨吹得泛白的脸骤然洇染上红意,红意攀升蔓延,几乎到了耳尖的位置。 这是听清了吧?还是没听清? 林惊度为了防止对方没听清,又来了一遍:“我喜欢你,唔。” 少年嘴唇被人用食指抵住,做这种事的人却手背抵着自己的唇,微微别开了眼:“我听见了。” 林惊度:“!”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了真相:人类这是害羞了。 ……哇。 突然被猫用强烈且炯炯发亮的眼睛盯着,越裴回深呼吸了下,强迫自己冷静,而后红潮从脸上褪去,他收回手,转过脸来,微微勾了下嘴角:“那么,现在算是给我提升地位了?” “从宠物……变成男朋友了,对吧?” 他说到“男朋友”时,还轻轻咬了下字,仿佛要把这个词揉碎了,反复去讲个几遍。 林惊度眨眨眼睛,纠正:“是伴侣。” “伴侣?” 邪神点头:“对。”他就这样,认定的人就得永永远远是他的,不许有别的情况发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邪神会比人类更加具有占有欲——人类只看到了“在一起”,邪神已经开始规划未来的未来。 少年一张脸还是没什么表情:“我们来立个契约吧。”他歪了下头,“你们人类好像管这个叫‘结婚’。” 越裴回:“……” 突然从“男朋友”就跳到“结婚”,他有了几分措手不及。按了按眉心,越裴回无奈地说:“等等,会不会太快?” 林惊度:“快吗?就是个契约而已。” 脑海里闪过什么,越裴回试探地问:“你为什么要着急?” 林惊度一顿,异色眸闪了闪。 “和喜欢抢东西的同类有关,对吗?” 林惊度抿了下唇,不说话。 男人伸出手,平时温热的指尖有些泛冷:“你太紧张了,这真的好么。” 邪神有了点事情无法被自己掌控的焦躁感,他也有一天无法做到每时每刻淡然处之。他无意识地在乎人类,在乎到他必须确认对方万无一失是自己的,不容许任何一点差错。 ███正面肯定无法把人类抢走,万一对方损阴招呢?邪神又不需要多余的道德感,连林惊度自己,道德感都是薛定谔的,存在条件是人类在他身边。 林惊度自信自己的实力,可在所难免的,他会担心自己有疏漏。 就像几千万年前祂自信自己的计算和规划,可那时邪神丝毫没有学过感情,疏漏了生灵本身的心,导致最后事情偏离了轨道——祂亲自动了手。 “……不是紧张。”沉默半晌,林惊度开了口,像是为了让自己确信一般,他重复了一遍,“不是紧张。” 他轻颤了下眼睫,小声说:“只是有点太在乎你。” 忽地,他被人扣进卷着湿气的怀抱。 对方吻了吻他的发梢:“你不用这样。” 神靠近得够多了,哪怕他总觉得邪神像一只慢慢凑近的猫,可难掩的事实就是对方是神。 差距是很大,所以邪神像是被桎梏住了,紧张于如何保护。 可越裴回不需要的就是保护。 越裴回低声说:“你要相信我,我想和你并肩,不是躲在你身后。” 林惊度埋在对方湿漉漉的衣肩上,闷着不吭声。 “我不想你被这样禁锢。”男人叹了口气,“你放心大胆点,好吗?” 邪神问:“真的可以吗?” “可以。”越裴回轻轻抚摸过他的发梢,垂下眼睑,“相信我。” “那契约……”林惊度还在心心念念他的契约。 “不需要契约。” 男人捧住他的脸,轻轻啄了下林惊度的唇,声音含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你的。” “……” 肉眼可见地,默默当伞的触手又烧红了。 过了一会儿,云销雨霁,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关系得以确立,手牵的更加光明正大。 走到墓园门口,越裴回忽然垂眼问:“我以后要叫你什么?” 林惊度这才想起,人类好像确认了恋人关系,就会改口称呼。 他仔细想了想那些电视剧里的称呼,少年兴致全无:算了,千万不能让人类这么叫。 “瑟兰……?”越裴回蓦地却念道。 林惊度:“?” 他瞪大眼睛,猛地转脸看向越裴回:“你怎么这么叫?” 越裴回表情很是无辜:“抱歉,不小心看到了你和柏羡青的聊天。” 偶尔,“山有思”也是会管林惊度叫“瑟兰”的。 林惊度表情古怪:柏羡青和卡特这么叫都很正常,越裴回这么叫却怪怪的。 他哼哼两声,小声说:“要不叫小度吧。” 越裴回:“……” 这样总感觉喊着喊着,某个软件的ai就要回答一声“哎”了。 最终,男人放弃了:“那还是惊度吧。” 改称呼似乎不太适合他俩。 “那我呢?”林惊度问,“我需要改口什么吗?” 少年歪了歪头:“他们都叫你越哥。” 越裴回失笑:“你别跟着他们这么叫。” 林惊度想了想,最后还是道:“算了,别换称呼了。” 一人一邪神都做不到换别的称呼,一旦叫习惯了,实在难以改口。 踩过一个水洼,水纹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晕痕,如同一面平静的镜子忽地被打碎。 越裴回走在前面,林惊度低头走在后面,低眸看着那漾出水纹的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