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你快要将京城的天掀翻了。”秦思安摆手,示意对方别说了,不知不觉,她开始陷入当年的血腥中,惶恐与害怕,齐齐席卷而来。
谢蕴不再说了,面色凝重,心,同样怕得厉害。
此刻,她更希望自己猜错了。
马车朝官衙而去,金镶玉打马追来,停在了车外,“谢相,我带入将巷子围住了,里外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谢公子。”
谢蕴掀开车帘,露出苍白的脸,“落云可有消息?”
“没有。”金镶玉摇首,她不敢面对谢相的询问。
谢蕴放下车帘,马车哒哒的声音搅得她心烦意乱,秦思安一改往日的聒噪嘲讽,坐在一侧沉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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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幽静,鸟鸣阵阵,一阵阵清香飘进屋里。
一双雪白的手推开窗户,露出一张白净的脸颊,树叶夹在窗户缝隙里,顺势落下来,掉在谢昭宁的脚旁。
谢昭宁弯腰捡了起来,再直起身子,门前有人走进。
昨夜的女子推着轮椅,顾漾明坐在轮椅上。谢昭宁的目光落在顾漾明的腿脚上,顾漾明淡然自若,道一句:“今日天气很好。”
婢女在屋檐下摆了桌椅,请谢昭宁坐下。
随后,婢女包括女子,默默退下去。
谢昭宁在桌旁坐下,顾漾明神情自若地端起茶杯,道一句:“大夫说我的寿命不及一月,你可想好了?”
谢昭宁陡然一惊,“想什么?”
“你喜欢谢蕴吗?”顾漾明不答反问。
谢昭宁垂下眸子,没有回答。
好在顾漾明并没有继续追问,捧着茶,眺望远方,说一句:“谢蕴是承桑珂提拔上来的,当年也有从龙之功,她是很聪明,游刃有余,漾儿,但她对承桑珂死心塌地。”
一句话,剥开阴暗的权势。谢昭宁从未想过她与谢蕴会有对立的一面。
她摇首,道:“我没想过。”
“那你可以想了,要么舍弃,要么将她纳入你的麾下。”
顾漾明语气淡淡。
谢昭宁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去争去抢那个皇位吗?”
她出生商贾,精于生意,不碰朝堂之事,也从未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强者。
顾漾明还是没有回答,反问她:“谢蕴可以放弃朝堂,随你远离京城,过粗茶淡饭的日子吗?”
顾漾明的话,太过犀利,几乎是往人心口上扎刀子。
谢昭宁回答:“她一生荣耀系于朝堂,若不做官,她还会做什么呢?像寻常女子般居于后宅,盼着夫婿归来,那还是谢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