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么听,站着听、躺着听、还是趴着听?”谢昭宁眨着一双无辜又澄澈的眼睛。
她秀气的侧脸逆着夕阳的光,长而密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神情更是极为认真。
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谢蕴半晌说不出话来了,她自然是知晓什么是‘站着听’、‘躺着听’、‘趴着听’。一时间,她羞红了脸,说话的人神色如旧。
谢昭宁扭头看她;“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蕴被气到了,甩开她的手,自己朝家走去了。
谢昭宁得意的扬起眉梢,都是你逼我的。
“谢蕴、谢蕴、你等我嘛。”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院子里,天色黑了大半了,谢昭宁小跑几步,上前扶着她跨过门坎。
过了门坎,谢蕴就推开她的手:“谢昭宁,你若做了皇帝,我指定不做了这百官之首,我回江州种田,日日卖红薯。”
谢昭宁委委屈屈地回望她:“我做了皇帝,你肯定不做官了,做皇后。”
“不,我宁愿回家种地卖红薯。”
谢昭宁又说:“那我就买光你的红薯。”
一时间,谢蕴无话可说,一张脸羞得通红,“我后悔掳你回来了。”
“你有后悔药吗?”谢昭宁问她。
她说不上来。
谢昭宁又说:“你没有。所以你后悔,没有用的。”
少年人得意极了,眉梢扬起,明媚意气,她是谢蕴见过最好看的女子。谢蕴还是看她一眼,说不过她,走了。
两人说说闹闹,一前一后回屋去了。
夏日里热,路上都是灰尘,两人惹了一身灰回来,谢昭宁要去洗澡,回头看向谢蕴,说道:“我替你洗头,好不好?”
谢蕴承她的情,“洗。”
谢昭宁巴巴地去准备了。
瞧着她欢快的背影,谢蕴恍然又不气了,她还小,如今这般,已算很稳妥了。
谢昭宁打了水进来,让人铺了厚实的被子,道:“我很轻的,不会弄疼你。”
谢蕴不回话,视线落在她撸起的袖口上,皓腕如霜雪。
“谢昭宁,你那么高兴做什么?”谢蕴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声。
“给你洗头,我自然高兴啊,给你洗澡,我也高兴。”谢昭宁睁大眼睛,笑吟吟地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招呼婢女来帮忙,自己亲自给谢蕴洗头发。
洗过后,自己又给她擦,忙前忙后,也不觉得麻烦。
等她洗干净后,谢蕴说:“你自己去泉子里洗一洗,我等你回来。”
这回过来,只能谢昭宁一人去洗的,闻言,谢昭宁也没有意外,点点头,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