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下意识将手中的玉簪藏于自己的身后,谢蕴侧身,“要杀就杀,与我无关。”
文官叫了起来,“谢相,她要杀朝廷命官,成何体统啊。”
谢蕴理不都理他,“站旁边去,自己想死,别带上我。你自己说的人谁无过,她犯错了,我原谅她,也在情理之中。”
文官哑口无言,想道歉,群臣都在,只能僵持在原地。谢蕴嫌弃他碍事,吩咐一句:“丢出去。”
禁卫军将人拖了出去,大堂内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说话了。
秦思安望着众人不一的脸色,道:“怎么做,拿出个计策来,总得过下去,你们都不想过了吗?”
长公主自己躲在宫里,将烂摊子丢给她们。
须臾后,谢蕴起身,望向清月,道:“我与殿下入宫见陛下。”
清月本来就怕了,这回又被拉着当做挡箭牌,说什么也不肯去。
“我不去了,我要回家,关我什么事,我是陛下过继来的,又不是亲生的,秦思安、秦思安还是陛下养女,你怎么不喊她……”
“谢蕴,你偏心,秦思安,你也得去。还有你、你、你、大家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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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天气,已有几分冷意,风吹在脸上,刮红了肌肤。
承桑茴好脾气地给女帝剪指甲,外面闹了起来,她没在意,笑着说道:“我第一回给你剪指甲的时候,你可是怕得哇哇大哭,我不解你为何哭,后来才知,有一回宫人伺候你的时候,不小心剪到你的肉了,从那以后你就不愿意剪了。”
女帝躺在床上,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长姐侧脸温柔,语调听起来也很和煦,多年来,她从未听到过她这么温柔的声音了。
“后来你懂事起,都是我给你剪指甲的,阿珂,一晃三四十年了,我养了一头狼,吸干了血。”
她哀叹一声,宫娥哭着跑进来,“陛下、殿下,他们来了……”
长公主轻轻放下女帝,挥手示意宫娥退下,自己伸手摸摸她的脸颊,说:“我给你一个机会,他们就在外面,你告诉他们,我如何欺负你,让他们杀了我。”
女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做什么……”
“给你机会呀,怕什么呢。”承桑茴徐徐站了起来,一举一动都很慢,她望着外面的光,略眯了眼睛,“阿珂,我给你机会啊,你赢了,继续囚禁我。我赢了,将你挫骨扬灰。”
她说完,吩咐宫娥:“伺候陛下更衣。”
承桑茴不再去看女帝,大步走了出去。
殿外朝臣跪了一地,都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