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只有君臣,没有家人团聚的温馨。
吃过饭后,两人也道别离开了。
出了承恩侯府,谢昭宁深深吐了一口气,“他们怕我们,我们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分明就是两个女子登门与亲人叙一叙罢了,弄得像是皇帝见百姓,浑身不自在。
一上午,都没有好心情,谢昭宁郁闷地掀开车帘,透透气。
谢蕴不奇怪,反过来安慰她:“多见几回面就好了。年礼上,不要疏忽,你给他们颜面,便是给自己颜面。”
陛下至今没有召见过计家人,朝臣们见风使舵,知晓计家的爵位非陛下心甘情愿的,言语上自然不会客气。计家人察言观色,自然小心加小心。
“我已经让人去安排。”谢昭宁心力交瘁,说完就靠着谢蕴的肩膀,心中憋着一件事,“我上回见到陆白红了。”
“她说什么了?”谢蕴面上的笑散了,语气更是淡淡的,似乎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谢昭宁握着她的手把玩着,谢蕴的手好看,冷冷若白玉,“她就说我如今敢这么清闲,就是仗着有你。”
“她说的是实话,若没有我,你早就被扔进东宫里开始学了。你瞧你现在什么都不会。”谢蕴叹气,谢昭宁就是偏科的孩子,遇到自己喜欢的课业就十分喜欢。
不喜欢的碰都不碰。
谢昭宁在户部混得如鱼得水,户部尚书更是对她唯命是从,出了户部,她什么都不想做。
谢昭宁叹气,说:“我不想早起。”
“晚上就早睡。”
“晚上,我想和你睡。”
谢蕴抽回自己的手,“你什么时候去东宫?”
“里面都是承桑梓的痕迹,我让人撤了重来。”谢昭宁理直气壮,“我住哪里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在东宫,你会有自己的一班朝臣,遇事与他们商讨。那是你的地方,陛下都不会干涉,你现在住相府,不伦不类,不象话。”谢蕴叹气。
谢昭宁低头,不说话,额头抵着她的肩膀。
谢蕴一眼就瞧到她露出的耳朵,伸手摸了摸,“我说的很对呀,哪里不对吗?”
“都对,谢相所说,都是对的。”谢昭宁点点头,“都对,等修好后,我再搬回去,我们回家去吧。”
她不反对,谢蕴陡然觉得哪里不对劲,没在意她说的那句‘我们回家去吧’的意思。
谢蕴回府后,欲去书房,谢昭宁却拉住她回房,谢蕴凝眸,淡淡一笑,“我去见幕僚。”
“我重要,还是那些人重要?”谢昭宁故意板着脸。
谢蕴含笑,“他们重要,你自己先吃会儿味,吃饱了再去找我。”
谢昭宁被这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心中不平,站在原地直叹气,“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