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她睁开眼睛,入目是谢昭宁面上的担忧。
承桑茴直起身子,又觉无力,想来是谢昭宁,便不想在意仪态,又靠了回去。
“陛下。您如何了?”谢昭宁搬了个圆凳坐在她的跟前。
“你也看到了,活着,死不了。”承桑茴有气无力,目光在谢昭宁身上徘徊,“听说你被少傅折腾得做噩梦了?”
谢昭宁不高兴了,“我想换少傅。”
“换谁,给你换谢蕴如何?正好你二人蜜里调油,打情骂俏,如何?”承桑茴揶揄道。
谢昭宁瞪着她:“我觉得我在他手中,会早死。”
“早死?那你也在朕后头死,朕看不到你的死样。”承桑茴不上当。
谢昭宁握拳,“我想换少傅。”
承桑茴幽幽的说:“我想换女儿,你给个机会吗?”
谢昭宁气得小脸通红,深吸一口气,“陛下,我说真的。”
“嗯,自然是真的,难不成朕刚刚说的是假话?”承桑茴无动于衷,“换少傅是不可能,你换媳妇都不可能换少傅。”
谢昭宁:“……”
果然,和陛下说话,会少活十年。
“我要换少傅,您不换也得换,我让人给吴先生使绊子,让他摔一跤。”
承桑茴不恼,只可怜般地望着她:“谢蕴回来后可曾收拾你了?”
没有。
承桑茴说:“你若使绊子,朕觉得谢蕴会好好的收拾你,人是她举荐的,她会比朕更生气。”
谢昭宁陡然觉得浑身无力,无论自己说什么,到陛下口中都会‘面目全非’。
“陛下,我觉得您适合去说书。”
“是吗?朕也这么觉得。”承桑茴附和一句,“你听了这么久的书,也该付银子了。”
谢昭宁:“……”
“陛下,换少傅,好不好?”
承桑茴作势扶额,口中喊道:“哎呀,头疼,你去找谢蕴,她同意,朕就答应。”
谢昭宁看着她演戏,磨磨后牙,恨不得撕开她的脸面。谢昭宁不出声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演戏。
演了会儿,承桑茴见她还不走,不免丧气,道:“你去找谢蕴,人是她选的,朕只点头罢了。”
“谢蕴再如何,能越得过您吗?”谢昭宁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换,我就不上了,我还会离家出走。”
承桑茴陡然笑了,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你跑呀,谢蕴不跑,你一人跑吗?”
谢昭宁说不出话了,起身就要走,承桑茴喊道:“走啦,明日还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