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只得退了下去。
她出殿,谢昭宁一袭红袍大步跑来,在殿前剎住脚步,咦了一声,“谢相怎么来了?”
谢蕴神色不好,眼神有些飘,闻言后收回思绪,同对方行礼,“殿下。”
“你脸色不好。”谢昭宁走近一步,关切道:“春寒料峭,你仔细添衣。”
“知道了。”谢蕴魂不守舍的点点头,朝前走了一步,眼前黑影重重,她抬首看过去:“怎么了?”
“鲜少见你这般,前线战事?”谢昭宁伸手握住她的手,“你的手很凉啊。”
谢蕴下意识收回手,目光从谢昭宁脸上扫过,想起一事,突然握住谢昭宁的手,神色微变,“带我去见废帝。”
谢昭宁被她拉着走下殿,回头看了一眼大殿。
两人匆匆离开,谢昭宁唤了车辇,登车朝冷宫而去。
“白日去见废帝,陛下会不高兴的。”谢昭宁担心。
谢蕴却说:“不高兴也无妨,你去见废帝,告诉她,巴邑王起兵了,兵临京城,问她该怎么办?”
“问她有用吗?”谢昭宁疑惑,“不过,你这么骗她是何意?”
“被废之前,她与巴邑王之间必然有来往,我相信,她比我们更熟悉巴邑王。”谢蕴说道,“劝她去巴邑封地,见巴邑王,趁机杀了他,这是为今最简单的计划。”
谢昭宁震惊:“你这无异于放虎归山。”
谢蕴不理会她的话,继续说:“废帝若愿意,将来身死,与陛下同葬。”
谢昭宁翻了白眼,“陛下不会答应的。废帝半路万一跑了,与巴邑王合谋,你这是千里送人头啊。”
“所以看你的,我相信陛下哄一哄,她会答应的。”谢蕴不厚道的继续建议。
谢昭宁恍若听了最大的笑话,她伸手摸摸谢蕴的脑袋,“谢相,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谢昭宁,陛下同秦思安拿走了巴邑王府的令牌。”谢蕴悠悠提醒一句,“你可知为何?”
“你直接说。”谢昭宁被吓得不轻。
谢蕴悠悠说:“顾太傅以死谋局,拉秦思安下马,让我一家独大。陛下是她教养出来的,陛下会不会以死谋局,让巴邑王顶了弑君之罪。”
谢昭宁浑身发凉,眼神颤了颤,“我不信,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想到这么烂的计策。”
“这个计策烂吗?”谢蕴冷笑,神色冰冷,眼中映着谢昭宁苍白的面容,“以死谋局是最难破的局,巴邑王弑君,朝廷让藩王们出兵围剿,哪里不妥?”
“藩王会乖乖出兵吗?”
“会,因为不出兵,抗旨不遵,与巴邑王同罪,天下唾之。”
谢昭宁说不出话了,“陛下怎么自己找死。”
“顾漾明为何自己找死。”
“那是她的身子不行了,都是一死,不如谋局。”
“陛下的身子如何,你知道吗?小小的风寒就病了近乎两月,你以为陛下身子康健?”谢蕴反驳,“她催促匠人尽快修缮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