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么,故意让被子落一部分到床下。
凌晨两点。
陆言卿起来上厕所,由于次卧没有卫浴,她只能到外面客厅的公共洗手间。
“怎么又踢被子?”
主卧的门虚掩着,陆言卿连续好几晚都发现谢思虞喜欢开着灯“睡觉”,这人还老是踢被子。
前两晚她都进屋帮她盖被子,今晚突然不想去了。
免得某人又说她对谁都温柔体贴。
陆言卿佯装什么都没瞧见,迈开脚往次卧方向走,可脚才迈出去两步就走不动了。
理智告诉她应该回屋睡觉,可脚有它自己的想法。
挣扎半晌,陆言卿还是转过身轻手轻脚推开了主卧虚掩着的门,小声嘟囔:“算了,万一受凉感冒怎么办?”
她胃溃疡还没好呢。
因为她突然进入房间,屋内地脚感应灯次第亮起,陆言卿呼吸都缓了半刻,目光紧盯着床上的谢思虞,就怕她突然醒来。
幸好,谢思虞睡的比较熟,没被“吵”醒。
陆言卿彻底放松下来,弯下腰,小心翼翼把被子拾起来,扯过羽绒被轻轻地盖在谢思虞身上。
想了想,又从角落书架上拿了两本厚厚的书,分别压在谢思虞身体两侧。
做完这一切,陆言卿才悄无声息离开房间,顺便将门关上。
“还真是……跟以前一样。”
可爱。
谢思虞在陆言卿离开房间后睁开了眼睛,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指尖磨挲书籍棱角,一下又一下,眼底也漾出温柔的笑意。
第11章不想去我来拒绝。
周六日,陆氏集团员工上班时间比工作日要晚一个小时。
陆言卿体检所有项目结果都出来了,很健康,突然跨越三年时空,真的好像在时空缝隙里做了场梦。
二院住院大楼。
陆言卿抵达老爷子病房所在的楼层,消毒水味混着中药的苦涩味在走廊里弥漫开来,靠近病房门,突然听到屋内二叔陆弘毅刻意压低的嗓音:“爸,您就忍心看着陆氏改姓谢?”
当即陆言卿眉头就蹙了起来。
屋内,陆弘毅毕恭毕敬站在床边,哪怕病床上躺着的老爷子瘦如枯槁,看着精气神儿也不太好,他依然不敢冒犯:“爸,当初你执意要让言卿继承集团,好,我这个当二叔的没意见,因为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都是陆家人。”
“三年前言卿出国音信全无,您又非要谢思虞掌权,我们这些集团董事脸往哪里搁?这几年让外人看足了笑话。”
“要不是妈还在,我真以为我是您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现如今言卿回来了,必须让她从谢思虞手里拿回集团的执行权!”
“二叔好兴致。”
陆言卿径直推门而入,保温桶磕在金属床头柜发出闷响,余光瞥见陆弘毅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正是四年前挪用公款拍下的赃物。
“二叔是年纪大了?昨天我在会议上的话没听清?还是没记住?”
陆弘毅喉结滚动,假意整理西装下摆:“言卿来得正好,二叔是怕你年轻识人不清……”
避开陆言卿清冽的目光,低头掩了眼底的算计和欲望,苦口婆心劝说:“整整三年啊,你就不怕把谢思虞的胃口养大了?她心机颇深,手段高明,想要架空你在陆氏的权利轻而易举,傻侄女,你不听二叔劝告,将来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陆言卿脸色愈发的沉:“就算谢思虞真的架空我在陆氏的权利,也不需要二叔操心,您有时间还是管管堂哥吧,这市场部副总监的位置,有不少人盯着呢。”
陆弘毅抬眸看向陆言卿,明明是漫不经心的态度,却令人忌惮。
他这位侄女,不愧是由老爷子一手带大的,要真的狠起来,言昭不死也要脱成皮。
挑拨目的不成,也不想再跟他们虚与委蛇,甩袖转身离开。
“卿卿别听你二叔挑拨离间,思虞不会背叛陆氏,也不会背刺你。”
陆老不想再听儿子废话,抓住孙女的手腕,声音严肃且认真,“她可以信任。”
陆言卿急忙上前,轻轻帮老爷子顺背:“爷爷您放心,我明白的。”
另一边。
医院地下负二楼停车场,c区102车位停放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跑车。
驾驶座的车门开着。
陆言昭双腿放在方向盘上,一边打游戏一边嚼着槟榔,游戏第四次失败,手机砸在真皮座椅上弹起:“艹!什么垃圾队友!”
“动静小点!”
陆弘毅扯松领带,脸色有些难看,“你爷爷没松口,他就是踹着明白装糊涂。”
“管他呢,既然说不通,就别怪我背地使阴招。”
陆言昭用力拍了下方向盘,按理说父亲去住院部看望爷爷,他这个做孙子的也应该前往,可他不想去。 ', ' ')